“参见皇上。”
“姑母,请起。”皇帝自寝殿迎了出来。“什么时候回来省亲的?”
“刚到。一来想念皇上,二来怕这小于冒犯了皇上,才拖着老迈的身子回来。皇上,您看起来……好像变了不少!”
楚仁怀不禁冒起冷汗,恐怕会冒犯皇上的是母亲您吧!
“家母是说,皇上看起来老成持重,君主不重则不威嘛!”
一席话,说得满堂彩。
皇帝高兴而笑。
“姑母,你这儿子真会讨朕欢心。朕有个意思,在他尚未接任王位之前,留在朕身边做个……东方朔!”
紫陵公主母于傻了眼。
东方朔他们是知道的——西汉武帝时的诙谐人物。
楚仁怀登时笑出声来。
皇帝自然不会放过这难得的“美”景。
“放肆!”一句冷冰冰的话,顿时把周围绮丽的空气冻得无影无踪。
紫陵公主瞪了儿子一眼,才转向皇帝。
“皇上,您说得对,他就是缺一个娘子,才这么随xing,不知轻重。”
皇帝搔搔头,他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
“今天,在皇上的面前,老身向皇上讨一个面子。”
“姑母请说。”
“请皇上为太子主婚!”
“什么!”这惊讶声,出自其他两人之口。
楚仁怀没想到母亲前来解救他之余,竟还乘机丢出一个圈套来套住他。
“是的。他小的时候就已订了一门亲事了。”
皇帝受的打击不小,幽幽的转脸问楚仁怀,“是这样吗?”
“我不记得……”企图辩解的楚仁怀,接到母亲一记凌厉的电光眼神,立刻改口,“好……像有这回事。”
“就是有这回事!”紫陵公主毫不客气地推开儿子,站到皇帝面前。“那女孩家就是……就是……”
楚仁怀开始替母亲担心,欺君可是死罪哪!他一面祈祷母亲圆谎成功,一面又希望母亲编不出谎来。 。
皇帝则是笑咪咪的,一看紫陵公主思索样,就知道是临时胡编的谎。与王府结亲,可不是随便拉一户人家就能抵数的,说出来的必须是响当当的名号才能算数。
“啊!想起来了,就是湖南总督柳学仁的独生女!”
楚仁怀心中一下冷了半截。真的是有名有姓的人!
“柳学仁……”皇帝不事早朝已久,但对这人却有印象,因为他最近才在诏书上盖印给这人升官。“他的女儿?”
“是呀,真是一位秀外慧中的女子啊!”
紫陵公主的夸赞得到反效果,只听得皇帝重重的一哼。
“是吗?朕倒想见见。”
“呃?”她向儿子递了一眼求援。
“皇上,未出阁的女子要进京面圣恐怕不方便,若皇上真要见她,臣便尽快与其完婚,再一同面圣,那时皇上便能见着了。”
“这怎么行?”皇帝跺脚甩袖,一个旋踵,竟趴在椅上啜泣起来。
紫陵公主母子两人杵立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皇帝吃这种飞醋,可不是人人都敢去安慰的。
忽然,皇帝停止哭泣,一个转身回来。
“她不能来,难道朕就不能去吗?你——”皇帝指着楚仁怀,“就陪朕去湖南!”
“那朝政怎么办?”紫陵公主讶然问道。
“哼,养那些内阁大臣是做什么的?!这一趟就以视察民间疾苦为名,明天出发!”
楚仁怀闻言泪丧不已,母亲前来解救演变成这局面,这不是教他成天得和一只láng犬栓在一起了吗?
他偷偷递了一眼给母亲,那意思是您真是愈帮愈忙啊!母亲大人。
——
“今天不打死你这个死子,我柳姿妍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一个衣着华丽的小姐,不顾形象,张牙舞爪,绕着桌子追打一个丫环。
“小姐!叶儿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说小姐的眉毛如果再细—些的话,看起来就会变得很清瘦而已啊!”
这样的qíng形不知道上演几百遍了。
柳叶从小就被小姐打到大,一次也没有讨饶成功过。不过她还是得讨饶,因为柳姿妍爱听,虽然她不见得心软,但至少会让她有高高在上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