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明彦也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人与自己在一起的光景,倒是没觉得他在自己面前有多深奥,还是说自己潜意识里希望他简单一些,所以从不肯与他说起太多?
“皇叔的伤好些了没?不如今日的奏章就让朕自己试着批吧,你回去休息。”明颢关心的道。
“你自己批?”明彦有些迟疑,不确定是否该让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去面对那堆繁重的奏折。
明颢于是拽住明彦的衣袖撒娇的道,“皇叔,你就让朕试一试吧,朕迟早要亲政的。”
虽然很不习惯这么有损君王形象的做法,但是他知道这招对自己的皇叔相当奏效。果然,明彦皱紧的眉头忽然一松,叹了口气道:“好吧,今日就让你自己批奏章,不懂的可以问一问严太傅,实在拿不定主意的就先撂着,到了时间就要休息,懂么?”
“是是是!”明颢点头如捣蒜,见秦渊刚好也来了,于是戏谑道,“正好,皇叔的护花使者也来了,就让他护送皇叔回府吧!”
明彦转头朝门外看了一眼,倏地脸色一沉,“皇上,你这又是跟他学的么?”小小年纪居然说什么“护花使者”,太不象话了!
明颢忙闭上了嘴。那正chūn风满面走过来的人没听到叔侄俩对话,刚要弓腰行礼,就听明彦说道:“秦学士,若是再让本王知道你教皇上一些不三不四的言辞,本王就撤了你的官职!”
“呃?”
秦渊还没弄清状况,只见小皇帝一脸愧疚的对自己吐了吐舌头,然后一脸正色道:“秦子涵,皇叔今日要让朕独自处理政务,你也不必陪着了,你就负责送皇叔回去吧。”
“臣遵旨。”
秦渊自然乐意,他来本来就是想劝明彦回去休息的,于是一脸谄笑的凑到人家身边,“王爷,请吧!”
明彦告了退,仍有些不悦的瞥了秦渊一眼,转身离开了,秦渊跟明颢挤眉弄眼了一下,也匆忙跟了上去。
一路上的宫人见了明彦都恭敬的行礼让至一旁,连头都不敢抬,原本想追上前去的秦渊却忽然减慢了脚步,只是默默跟在其后,愣愣的看着前面那个威仪却有些清冷的背影,仿佛偌大一座皇宫也容不下那人的孤独与寂寥。这样的人,本不该生在帝王之家被束缚着,而应该像凤凰一般翱翔于九天之上。
其实胡霜池说得很对,他秦渊根本就配不上明彦,这早就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只是自己一直不敢去承认罢了。
“怎么慢吞吞的?”
那人忽然转过身来,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却让秦渊忍不住内心一阵激dàng,过去他一直以为那人的美丽是彰显在外的,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在那人面前总是太浅薄。
“这不是在宫里么,跟你走太近我怕有人非议的。”
“过来!”那人命令道,依旧是那样的不容人拒绝,在秦渊看来,倒更像是一种撒娇,于是快步上前,一手揽住了那人的纤腰,就见那人对自己绽开了最温暖的笑容。
明彦是爱自己的,秦渊心里很确定,他不能确定的是这份毫无理由的爱可以持续多久。等到热qíng褪去的那一天,对方会不会也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一个地方配得上他呢?
在宫里两人都有所顾忌,出了宫秦渊便开始肆无忌惮,他知道无论怎么吻想怎么抱对方都不会拒绝自己,狭小的马车车厢里顿时充斥着令人迷乱的微醺气息。
过去是明彦对自己用qíng至深,如今却轮到自己渐渐沦陷,无法自拔,秦渊端起那张让自己痴迷不已的娇艳脸庞细细凝视着,心里的不安在一圈又一圈的扩大。
“怎么了?”看出心上人年轻面孔上少有的消沉,明彦有些不解的问。
“你……今天怎么穿了白色?朝服也可以随意换的么?”
秦渊还是没敢说出心中的不安,觉得自己就像个女子般,担心自己年华老去后丈夫是否会因此抛弃自己,这样的心qíng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太过窝囊。
“不是你说不喜欢看我老穿黑色么?”明彦微微蹙起了眉,找个舒服的位置继续倚在对方身上,“摄政王的朝服本就是白色,我穿惯了原来的黑色所以才一直未换。你若是不喜欢,我再换回来就是……”说着又是宠溺一笑,捏了捏秦渊紧绷的脸颊。
秦渊悄悄叹息了一声,发现自己真的快被这人宠到没边了,也不知是因为对方比自己年长许多的关系,还是因为高出自己太多的身份,秦渊总觉得自己在对方面前就只是个什么都靠不住的无能小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