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伤口_作者:灵芝炒河粉(18)

2017-02-04 灵芝炒河粉


少年噗通跪下,肃然道:「我的名字叫曾青瑾,他日定当报答陈公大恩。」

陈棋瑜苦笑著说:「我也不知是否害了你们。」

少年淡然道:「无论如何,活著总是好的。」

陈棋瑜仔细咀嚼一下这话,喃喃道:「活著……活著……」

他所做的一切,岂非也是为了『活著』?所谓的『活著』,果真总是好的?那为何他总觉得痛苦?总觉得耻rǔ?总觉得羞愧?但如此背负污名地活著,又是否真的好?

陈棋瑜喟然叹道:「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做的。」

青瑾答道:「青瑾明白。」

「去吧。」陈棋瑜的手轻轻一摆。

是日早上,除了借居九千岁府上的凤绾,戏班的人一律乔装出城,一路往东奔去。而晌午快用饭的时分,府上的下人方才发现陈棋瑜人已被袭,昏倒在花之中,醒来之後口称那戏子乃是P教杀手,现已将半块玉璧夺去。

凤绾与戏班亦有牵连,便将他也收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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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陈棋瑜从chuáng上坐起,对侍从说道,「凤绾被收监了?」

侍从并不觉得这是什麽大事,只说:「可不是,想那人唱的红妆娇媚的,不料是P教的细作。」

陈棋瑜抚了抚鬓角,qiáng自镇定。他料想封皖会随戏班的人逃命,不想他竟留在此处,束手就擒。现下陈棋瑜可犯难了,心中害怕封皖会受到什麽伤害。

陈棋瑜正要细问,就听得门外一声『千岁驾到』,忙不迭地下chuáng迎接,脸上恭顺,心里却想道:「千岁爷要进我的屋子,一路到我房间都无人阻拦也罢了,竟然又无人通报,想必这府里上下都是他的人了。我以後必须更为谨慎才成。」

九千岁进了房间,上前扶著陈棋瑜,说道:「既已受伤,便免礼吧。」

陈棋瑜只说:「皮外伤罢了。」

九千岁将陈棋瑜扶到chuáng上,又说:「其他人都退下吧,我要跟棋瑜好好说话。」

左右行礼退下,掩上房门。房间只剩二人,陈棋瑜不免还是有些紧张,脸上表qíng虽是放松的,背脊却还是有点紧绷。

九千岁仔细端详著陈棋瑜,目光落到陈棋瑜缠满纱布的手上,道:「这个也是歹人伤的?」

「不是。」陈棋瑜答,「奴才不小心弄伤的。」

九千岁微微笑道:「怎麽弄伤的?怎麽这麽不小心?」

九千岁这笑容并不真心,看得陈棋瑜胆寒,只因九千岁笑得越是迷人,语调越是轻柔,那他接下来做的事就越是残忍。只是陈棋瑜想不到弄伤手也会触怒九千岁罢了。

陈棋瑜只道:「有劳千岁爷挂心,不过是……是小事……」

九千岁伸手去握住陈棋瑜的伤手,轻声说道:「你在怕麽?」

陈棋瑜qiáng自镇定道:「奴才确实被九千岁的威仪所震慑……」

九千岁轻笑道:「你是怕我生气,是麽?」

陈棋瑜只垂头不语。

九千岁的手指撩划著陈棋瑜伤手的纱布,道:「那麽说你看出我生气啦?倒越发懂察言观色了。」

陈棋瑜尴尬地轻轻嗓子,手这麽被握住,感觉甚为怪异,便去将手抽回,然而,九千岁却在他缩手之前握紧了――握紧,握得非常紧。紧得让人骨头发痛。

九千岁还是笑容可掬语态轻柔:「以後记住了,你身上的伤口,只能是我弄的,知道麽?」

这样的要求听起来诡异奇怪,而且相当不合理,但陈棋瑜面对著九千岁惑人的笑容和杀人的目光,还是说不出个『不』字。

陈棋瑜只能答:「奴才明白了。」

九千岁满意地笑著,手中的力度却一路加重。九千岁的手指那麽细白,但指力却相当可观,据说他随手发的一枚银针也能杀到百步之外,今天陈棋瑜总算能见识到了。陈棋瑜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痛,深切的、鲜明的痛,手的每一根骨头、每一根筋都在发痛,就算下一刻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他也不会惊讶。

九千岁说:「痛吧?你知道在这麽下去,你这手就废了吗?」

陈棋瑜脸色煞白,有点茫然地看著九千岁。每次被九千岁折磨的时候,他都会露出同样的茫然表qíng,无垢的茶色眸子会更加清澈,嘴唇微张,却也非一脸蠢相,而是变得透明而脆弱起来。每当他露出这样的茫然,九千岁的眸色似乎总会深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