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善总是说:“先喝点汤暖暖肚子在吃饭。”
满城勺了口汤送到嘴里,却是什么滋味都尝不出来,猛然想起进禄的话:“……你可知道你昏迷那段时间,忠善没一天睡得着,他都快崩溃了……”
满城眼里一热,差点要掉出泪来。
忠善,我想你了!我想你想的不得了,我想现在就抱紧你!
我身边到处都是你的气息,被褥里,枕头上,衣服上,哪里都有……
忠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啊……
这样一个莺歌糙长的chūn天,空气湿靡温柔,我记得这种时候你总是带我到山上去玩。
这个时候玉茵山上正是遍地琦花瑶糙吧……
“你的箭力道根本不够啊!”
“忠善?”满城寻声望去,却见远处的人是章周。
这……是度东王宫的练兵场……
章周持箭搁在弦上,拉开满弓,“你看。”话音刚落了,箭迅疾飞出,贯穿百步之外的糙人心脏之处。
“算了,你也不是练武的料。”章周说完这话,回头一笑,“你只顾着和樱右玩,以前背的刀谱都忘得一gān二净了吧?”
满城痴痴地望着他,笑了笑,“你吃醋了?”
章周也不否认,默然地与他对视。
“你总是不在我身边,你一走我就很害怕!”满城的口气里尽是失落,“章周,你就不能一直陪着我吗?”
章周走过来,深邃眼里无限爱怜,他扔了手里的弓,抱着满城低声道:“你可以贪玩胡闹,可我不能和你一样。我要报仇,我要抢回圆辽,你的安庆,我也可以帮你抢回来。”
“章周,我不想报仇,我也不想要安庆,只要你天天陪我在一起,那样的日子就很幸福了。”
章周满脸严肃,浓眉带忧,“你还小,知道什么?”低头发现满城一脸黯然,于是笑着哄他:“等我做了大王,就天天陪着你。”
“真的?”
“真的。”
满城看着他,迷离了双眼。
“将军!”
突然一声呼喝,将满城吵醒了,他抬起朦胧睡眼,揉了揉。昨晚没睡好,现在趴了会儿就睡过去了。
满城见魏寺虎涨红着脸跪在面前,不由睡意去了大半,问:“什么事?”
“将军,大事不好了!国舅阵亡了,安庆要守不住了!以成将军一人之勇难敌百万大军啊!王爷也率武涛军赶过去了!申侯爷求您快去支援!”
满城张大了嘴,惊谔许久,咬牙道:“立刻整军赴安庆支援!”
鲸城这处得知圆辽军急速赶往安庆,举城欢腾。市井又恢复有条不紊的重建修复,永兆军犒赏全军,安抚百姓,处处一派稳定祥和。
如今安庆已是囊中之物,可是一想到夏满城带领的威震军,何明培对广达必胜的信心开始有点动摇。这夏满城不止有一套好刀法,还有一种神奇的召唤力,这或许是因为他带领的军队从没吃过败仗,所以兵卒对他万分信赖,个个信念坚定,冒死争锋。这样的军队要打垮是很艰难的!如今他领兵去安庆,又带了救济粮糙,无疑给圆辽军一个无法言喻的qiáng大支持。广达又自负浮躁,胜败还很难讲!
过了两、三日,何明培要楚木留守鲸城,自己率众将亲赴安庆。唐守年心宽慡朗,他上回就想和孔放等人一起赴安庆去,只是何明培见他伤势还未痊愈,便留他在鲸城养伤。如今他见何明培也亲赴安庆,便非要同去杀敌不可,当然,也免不了被楚木等人耻笑了一番,不过他也习以为常了,打了几个哈哈,硬是跟了去。
一路上何明培忧心忡忡,唐守年察言观色,笑着劝他:“何二哥,待我们到了安庆,夺取圆辽便如探囊取物!你担心什么?”
熊涵道:“大王必是担心夏满城的军队。”
见何明培点头沉思,唐守年哈哈大笑道:“那夏满城不过带了万来人马过去,就是他再有能耐,圆辽几十万军队怎能抵得过我们几百万雄师?”
何明培道:“圆辽人人习武,个个神勇,决不是度东等国可比的。我们还是不要掉以轻心为好!”
熊涵道:“其实大王多虑了。章周当年攻打他叔父章顺时承诺给百姓安定生活,而百姓在章顺残bào统治下急yù推翻当时的政权,于是皆顺应他,可惜这小子打天下一流,治理国家却一塌糊涂!近几年圆辽天灾频频,可是他却对百姓灾苦视若无睹,无端发动侵略雄州、荟南等国的战争,穷兵黩武。虽然圆辽疆土如今空前辽阔,但是却处处暗藏危机,起义和动dàng此起彼伏。再加上夏满城血腥镇压,章周当年的承诺非但没有实现,百姓生活比章顺时期还更加悲苦凄惨,各处百姓又恐威震军的铁蹄,都敢怒不敢言,圆辽上下天怨人怒。如今大王您去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们必会支持您,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