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爷皱眉要说什么,那男人却转身离开了,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莫名其妙。
严老爷收回视线再次看向那边的糙棚,眉头紧紧皱起。
这家伙要是真有神医之技。那可就麻烦了,钱和权都可以斟酌,唯有命没人舍得斟酌。
得罪谁也没人想得罪大夫。谁敢保证自己求不到人家。
你再有钱再有权,首先也得有命来享。
看到没。现在县衙的人开始动心了。
“还好胡贵没跟她提我。”严老爷又有些庆幸的自言自语,想到曾经说过的话,不由又重复了一遍,当然这一遍跟上次说的感觉完全不同了。
但这一次他没那么幸运,就在他话音刚落,那边糙棚里的胡贵冲着君小姐噗通就跪下来。
“君小姐,这不关我的事,这一切都是严三老爷gān的。”他大声喊道。
这个小人!
严老爷面色铁青。
……
“老爷,任凭胡贵说,谁也没有证据。”
“没错,老爷,咱们可跟这没关系,那地契可是在胡贵手里。”
“对对,咱们只是说想要买地,但咱们并没有买啊,他胡贵不能血口喷人。”
跟随在严老爷的身后的下人们乱纷纷的说道。
严老爷攥着扇子黑着脸一头撞进院子,美婢们捧茶上前迎接,也被他兜头踹开。
“对你娘的头。”他犹自气难平,回头将扇子砸在最近的下人身上,“你当谁傻子呢?要是官府有心,什么事查不出来?证据?说你有你就有,说你没有你就没有,要弄你,什么证据没有,就算不是这件事,别的事照样能下手,你们还不知道他们的手段!你们是不是傻?你们是不是傻?”
他将扇子恨恨的一下下的砸过去,下人们也不敢躲任凭老爷砸出气。
“我们是傻,我们是傻。”大家连连说道。
我才是傻。
严老爷恨恨的将扇子砸烂在地上,气的来回踱步。
可是这又怪谁,谁能想到这绝户头君家跑来的女儿这么有钱,谁想到她还不止有钱,还一手医术高超。
君老大夫什么医术汝南谁不知道,君家八辈子也跟高超医术搭不上边。
谁能想到他的孙女会医术,还这么厉害?
这不是欺负人嘛。
还有,既然已经那么有钱了,还开什么药铺,回家当你的少奶奶享福去吧,出来闹腾的啥。
可是害了我啦。
现在怎么办?
一口咬定自己不知qíng,是被胡贵两头欺瞒骗了,反正动手的是自己家的人,无凭无据的。
“三儿,三儿。”
一个老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断了严老爷的胡思乱想,他忙接过去。
一个穿着华丽的老妇人已经被几个丫头搀扶着进来了。
“娘,你找我什么事?”严老爷问道。
“快点,陪我去九龄堂。”严老夫人激动的满脸放光,“你爹的老寒腿有救了。”
爹…
严老爷身子僵硬。
“还愣着gān吗?你别不信,这次肯定能治好,你知道咱们家看庄子的老huáng头,跟你爹一样的病,比你爹还重,已经好了,说是被九龄小姐治好了。”严老夫人说道,一面拉住儿子,“我亲眼看过了,走动蹦跳都没问题,你爹这十几年的痛这次是真的有救了,真是谢谢菩萨…”
真是谢谢菩萨,严老爷心里也喊道。
真是有什么别有病!
“三儿,你还弄啥?”严老夫人这才注意到儿子的异样,不解的问道,说这又笑,“你放心这次我真不是胡乱求医被人骗,这是千真万确,不止老寒腿,那九龄堂说了药到病除妙手回chūn,多少人都治好了,真不是骗子,你就放心吧。”
严老爷都快哭了。
“娘。”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咱们去不得。”
严老夫人不高兴了。
“咋去不得?”她说道,“你现在翅膀硬了,不想你爹病好了起来唠叨你啦?”
严老爷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
“娘,我哪有那么不孝啊。”他说道。
说到这里又给了自己一巴掌。
“我还真是不孝。”
两巴掌让严老夫人一头雾水。
“三儿,你不是也病了吧?”她说道,抬手去摸严老爷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