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夫人,那赵氏不过是个寡妇,如今又得罪了苏氏,哪里会替您使得上力。不过那琼花平日不声不响的,倒也是有天大好运,能使夫人将她记在心里。”刘嬷嬷试探着看了小李氏一眼,却见她眼睛清冷,嘴角边带着一丝笑意,顿时心里便是一个念头闪过。小李氏的xingqíng,她从小服侍到大,最为了解不过,恐怕浔阳王妃这个生母还不一定有她了解小李氏的xing格,小李氏不是一个会无缘无故使用旁人的人,尤其是琼花在毫无根底的qíng况下,刘嬷嬷等人都知道琼花初来乍到不可靠,小李氏心眼儿有七窍,如何会不知道,她恐怕是心里有些底牌,或者是此人本来就是小李氏甚至说是浔阳王的人,她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用她,甚至在这样的时刻,信琼花比信扶风还多。
一想到此处,刘嬷嬷的头一下子便低垂了下来,心中突然间一寒,不再开口说话了。
“我心中有分寸。”小李氏轻咳了几声,眼中闪过一道寒芒来,扶风见这样的qíng景,知道她不想多说,不由有些失落,连忙福了一礼,起身出去,不多时带了一个表qíng木纳,年约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进来。这丫头身材倒是壮硕,穿着刘嬷嬷的一件旧衣裳,一见她进来时,众人恍惚了一下,若非她梳的头发不对,脸庞长相也不对,可光是瞧这身材,倒真像是跟刘嬷嬷一个模样般。刘嬷嬷也吓了一跳,顿时便明白了过来小李氏重用她的意思。这个名叫琼花的丫头一进来,便跪了下去,沉闷不响的叩了一个头,也不多说话,便直挺挺的跪在那儿。
扶风待要斥她没有规矩时,那头小李氏已经挣扎着坐起身来:“琼花,你这趟出去可是见着了赵氏?”跪在地上的丫头想也不想就摇了摇头,双眼似呆滞无神一般,只是她的声音倒与她外貌有些不相符,清亮亮的,听得人眼睛不由一亮:“回夫人,奴婢并未见着赵氏,不过那位客人的事倒是打听出来了一些。”她说完,看小李氏好像是生了些兴致的样子,便简单的将自己打听到的事qíng说了一通:“奴婢听说那位公子乃是贵人,像是与郎君母亲之家有些关联,听人称,这位贵人像是姓裴的。”
一听到这话,小李氏眼睛顿时便亮了起来,她一边眉头微皱,一边拿了帕子捂着嘴轻咳:“贵人?与郎君母亲有关,还是姓裴?咳咳”小李氏顿了顿,又低头咳了几声,在扶风捧来的痰盂内吐了几口,又接过茶叶漱了漱嘴,吐gān净口中的异味儿时,她这才舒坦了一些,斯条慢理的擦了擦嘴角,温柔的笑道:“据说郎君生母乃徐氏,徐氏当年出自候府。不过可不是姓裴的啊,若要称为贵人,上京之中倒也有一家姓裴的可称为客人,只是没有听说过,那裴家与徐氏有关的。”小李氏这话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不过刘嬷嬷等人知道她的xing格,断然不是糊涂之下就会不经意间将秘密泄露出来的人,知道她这话是意有所指,不由心中忐忑,个个恨不能捂紧了耳朵才好。
“夫人猜得极是。奴婢虽然未曾见这位贵人一眼,但听着倒像是与京中那位人称玉郎的裴郡爷有些相似,只是奴婢见识浅薄。兴许便猜错了。”说这话时,那名为琼花的丫头连面皮也都未皱动一下,整个人如木头人一般,喜怒哀乐也不曾见到,眼睛像死水一般。整个人光是这副木然的表qíng,看着便像是生生老了十来岁一般,难怪她刚刚穿着刘嬷嬷赏给她的衣裳,冷不妨看去便跟刘嬷嬷一个样似的。
小李氏听到她这句话,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一边捏了帕子压了压嘴角。一边就柔声道:“是他?你既然说了,想来便可能当真是他了,只是那位可真是个贵人啊。不知道与郎君有什么关系,还得早日打听清楚了,想来父王也会关注这一点,你近日再出去一趟,打听清楚之后。使人给父王回信才好。”小李氏此时心里是真害怕浔阳王将她当作了弃子,她这样久以来还没有勾到元凤卿沾她身子。浔阳王的xing格她最清楚不过,恐怕心中对她早就不满了,难怪她之前送了信出去,能给她帮助与援救的人这样长时间还未过来,小李氏不想这样被苏丽言折腾一辈子,她怎么也要争上一回才甘心,而没有浔阳王的帮助,她如今看得清楚,要想争嬴苏丽言还真不容易。
不过一个连勾引男人本事都没有的女儿,恐怕在浔阳王心中份量不大,小李氏如今要做的,便是要将南阳王府有可能与元凤卿有瓜葛的事传回去,这事儿恐怕浔阳王还不知道,她要浔阳王明白,就算自己没能勾引得到元凤卿,可就算是女儿,也能替他做旁的事qíng,往后她要靠浔阳王的地方还不少,不能在这个时候便被他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