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花是浔阳王安cha在她身边的人,这丫头表面看似是听她的,实际上是忠于浔阳王的,若是一旦浔阳王放弃她,恐怕这丫头到时反倒还得踩上她一脚,小李氏不敢大意,想了想之后,突然间笑了起来:“我曾听说,这位裴郡父文才武功俱是出众,人品亦是风流,早年虽然娶林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林氏为妻,不过府中却也有几房美妾,不知道夫人那日与裴郡爷见过一面没有,若是见过,那倒当真是有些意思了。”小李氏温温柔柔的话听起来含着恶毒之意,令人不寒而粟,扶风等人激伶伶打了个冷颤,看她笑靥如花的模样,个个都能看得见小李氏眼中的怨毒与杀意,顿时心中一寒,连忙便低下了头来,不敢再看小李氏一眼。
“据说是见过了,但奴婢无能,未曾能从旁人口中问出,只知道是见过了。琼花与扶风等人模样不同,反倒是极冷静的回答道。
小李氏弯了弯嘴角,眉似远山目似新月,面色惨白无一丝血色,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可惜一双纤纤十指紧紧捏着帕子,显示了她内心深处想倒手指以并不如表面一般平静,闻言便笑了一声:“那可不一定,郡爷虽说xingqíng似松柏,不过夫人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郎君那样丰神俊郎的人都对夫人痴心一片,若是外人见了,还不得神魂颠倒?”小李氏说到这儿,嘴角撇了撇:“男人么,都是喜新厌旧的,那林氏虽然素有贤名,不过也实在太贤了,抬了几个美人儿给裴郡爷作妾,郎君若是为着自己大计,若是裴郡爷心头喜欢”剩余的话小李氏没有说出口,她知道琼花已经明白了她心里的打算,事qíng点到即止最好,否则说多了,也没什么意思。琼花果然点了点头,见小李氏说到这儿时,神qíng疲惫,想了想这才道:“奴婢心中明白,会为王爷尽力而为之,夫人也自已保重身体才是。”
“保重身体么?”小李氏轻喃了几声,原本捂在嘴上的手接着往下移,一双纤纤十指便紧紧按在了胸口上,突然间笑了起来:“已经吃了如此多药,却没什么效果,依你看来,我这到底是风寒久病而不愈,究竟是那药无效,还是,中了人家什么暗算?”小李氏说到这儿时,目光便若有似无的在刘嬷嬷等人面上溜了一圈,刘嬷嬷顿时便知道小李氏这是怀疑她中了毒,而且将疑心转到了自己等人身上,毕竟平日煎药的,都是刘嬷嬷等人,不假他人手的,小李氏此时生出这个怀疑,显然是对她们有些不信任了,认为她们恐怕与苏丽言有关,顿时心中又惊又怒又怕,小李氏话音一落,她与郭嬷嬷还有扶风二人顿时便脸色一变,身子一软都跟着‘扑通’几声跪在了地上,面色比小李氏还要惨白得多,颤抖着声音道:“望夫人明鉴,给奴婢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起那等子心思,夫人明鉴!”
竟然连求qíng都是不敢了。众人心里如同掀起了惊涛骇làng一般,那头小李氏露出怜悯的神色来,温柔亲切道:“怕什么,嬷嬷侍候我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嬷嬷还信不过么?我是不会冤枉了谁的,嬷嬷等人侍候我有功,我自然不会亏待,可若是哪个眼皮子浅的,收了旁人好处想来害我,我也不是那等任人揉捏的,若是坏了qíng谊,自然我心中也是不舍的。”小李氏这话说细声细气的,不过话里的寒意与杀气却是直听得人胆颤心惊。
就是正因为太过了解她的为人,刘嬷嬷此时才如此害怕,她不料一句话而已,小李氏就生了这样的怀疑,不由心中又是怕又是哀,还有些兔死狗烹之感,侍候在小李氏身边多年,不知为她做了多少事,可若是只要有一件不如意的,以前的好处便都没有了,做万件好事抵不住一件令她不如意的事,一想到这儿,刘嬷嬷等人顿时心寒,却因惧怕小李氏,不敢开口,都将希望寄托在了琼花身上。
此时众人倒是听了出来,琼花恐怕是浔阳王派来的人,此时只消她一句话,小李氏对于众人的疑惑才能打得消,刘嬷嬷虽然心中记恨小李氏无qíng无义,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跟在小李氏身边多年,手段心机都有,又跟小李氏qíng份不同,浔阳王心中知道,就算是将自己处理了,不过是使得小李氏陷入孤立无援的景地,若是浔阳王还看重小李氏这个女儿,便不会任由她落得这样无人帮衬的地步,因此他不会动自己。而浔阳王若是当真将小李氏看作弃子,任她自生自灭,那么他更没有要再杀自己的必要与理由,使自己与小李氏同生死便行了,这样一想,刘嬷嬷心头大定,若是琼花当真是浔阳王的人,又对浔阳王忠心耿耿,必定她不会要了自己xing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