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击掌为誓。”雷丰瑜伸出手。
我只得伸出手,但就在我和他的两只手掌将要拍到一起的时候,雷丰瑜却将五指分开,然后五根手指穿入了我手指的fèng隙中,跟着,他手指曲起扣住了我的手,十指jiāo叠。
汉人击掌为誓,是这样击掌的吗?我茫然忘记了反应。
雷丰瑜用力握了握我的手,“一言为定。”
“一,一言为定。”我结结巴巴的说。
他这才满意的放开我的手。
“起驾回宫!”
雷丰瑜的大队起驾回宫了,雷丰瑜步上御f,挑起车帘回头看了一眼,万黑丛中一点白的那个小人儿,正一幅愁眉苦脸样,不由低低一笑。
记得跟龙跃初初相识那会儿,自己也是各种逗他,因为身份的悬殊,他也是各种的无可奈何敢怒不敢言。
huáng昏的夕阳照着那小人儿的样子,模糊了不同,依稀正是当年模样。
“尊前谁为唱阳关,离恨天涯远,海棠开罢燕子回时……”幽幽一叹,“谁家庭院?”
第39章 逛街
“一百头牦牛将来要从吐蕃赶到中原,最快也要五个月,然后再回去……”我掰着手指头计算。我这个很会算的人,现在却怎么也算不清得两百头牦牛的赏赐,然后再送来中原一百头之后,剩下一百头,再搭上经年的奔波,是不是比不得赏划算。
噶尔多吉的大手在我眼前一阵晃,“别想你那牛了,也别摆弄你那手指头了,还是赶快帮我想想怎生才能she出那种会拐弯的箭。”
这一次的演武,吐蕃虽然胜了,但还是看到了与天语的差距,从各兵种之间协同作战的配合,到单兵作战的能力上,我吐蕃都并不占有优势。
尤其比较受打击的是噶尔多吉,他是我们最jīng英的神she手,但却被击败了,而且还是败在一个不算是男人的人手里。虽然东嘎将军也说:胜败乃兵家常事。让噶尔多吉不要放在心上,但败了就是败了,而且对方不是凭借侥幸获胜,如果再来一次,噶尔多吉知道自己还是会输。
因此他跟东嘎将军辞去了在兵部驻守的任务,回到兵营,拉着我跟他一起研究,要怎么样才能she出会拐弯的箭。
但我也帮不上他什么忙,因为就我看来,那人之所以能she出那样妙到巅峰的箭,想来是将力量的运用发挥至jīng妙细微到无法想象的地步所致,与对方的弓和箭无关。
“除非……”我看着噶尔多吉那失落的样子,又着实有点不忍心。
“除非什么?”噶尔多吉急切的问我。
“除非找他当面问问。”我说,“让他教教咱们。”
“哎!”噶尔多吉沮丧的叹气:“这还用你说。”这种神技那是随便教的?就算是他肯教,这个人也得见得着才行,他可是在皇宫里面的。
“咱去找安庆问问,他跟那个风不服都是宫里的公公,兴许能替咱们打听打听。”我拉着噶尔多吉去找安庆。
“这事啊!好说。”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难说话的老公公,竟然非常稀松的就应承了下来,“不过呢……”他接着又是一个大喘气,“哎,这天热的!”
我连忙撩起衣襟给他扇风。
“这要是再有碗乌梅汤就更好了。”安庆咂了咂嘴,说道。
“乌梅汤?”
“这乌梅汤啊,还是沂水街上老吴记的最是正宗,话说我也有几年没喝过了。”安庆说道。
“沂水街、老吴记酸梅汤!”
“还有绿豆凉糕,要现做出来的。”安庆说道。
我们随太子来出访,并不是来坐牢的,东嘎将军也允许我们轮流出去转转。我跟噶尔多吉于是连忙跑到东嘎将军那,要求去转转。
一说出去当然不能少了我的三个哥哥,一听说我们要上街,月儿当然也是要跟着的了,另外还有一个非常讨厌,却又总是像牦牛胶一样粘着我们的江央才让,这样一共七个人一起上了街。
而安庆所说的沂水街,正是京城中非常热闹的一处集市。
至于怎么热闹,由于两只眼睛应接不暇,已经没有心思搜索脑子里适当的词汇了。
只能说各种稀奇古怪的人满街走。各种没见过的不认识的东西多如狗。
幸好有月儿在旁边给我们介绍:
“那面白似鬼,金头发蓝眼睛的是阿拉伯人。”
“那皮肤跟炭那么黑,头发卷曲如羊毛毡子,嘴唇厚厚的是昆仑奴。”
“还有五官扁平,留着奇怪小胡子,一说话一弯腰的是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