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只在巴桑书上看到过的人,现在就活生生的在我眼前,他们就像中原的普通老百姓一样,在街上摆摊子,兜售商品,讨价还价。
而商品中,千奇百怪的果实、种子,五光十色的颜料、宝石,种类繁多,我根本叫不上名字,有些甚至根本分不清那是能吃的,还是能用的。
对于这些东西月儿不介绍了,因为有些他也搞不清楚。
“看那里,老吴记乌梅汤!”我眼尖,一眼看见一幅布幌子上,斗大的字。
“快去!快去!”比起京城的新奇和繁华,噶尔多吉心心念念的还是风不服那神乎其技的箭术。
那老吴记是个茶摊子,老板听说我们要乌梅汤还有现做的绿豆凉糕,让我们等一会儿。
我们坐在茶摊子上等着,这里倒是yīn凉,摊子上还有一个老头,拨弄着一把不知道什么琴,在说着故事。
故事说的是,小姐藏了落难的公子在秀楼,说的是恶霸抢亲英雄救美。
两个故事听完,老板总算包了一包凉糕和一罐子乌梅汤jiāo给我们。
付了钱正要走,去听见轻快的鼓点声响。
就见街上走来一队跳舞的女子。“那是胡姬。”小屁孩探头看了看说道。
胡姬身上的衣服是薄纱的,或者不能说是衣服,只能算是布条。那些布条只盖住了胸前和腰下的一小部分,并且那纱是近乎透明的,让被盖住的部分也忽隐忽现。
而她们就那样当街跳着舞,摇摆着腰肢,用带着撩/拨的动作,跳给街上的行人看,恣意的展现着她们那白花花的颤动着的丰满,那纤细的扭动着的热辣,还有那……
“嗤!嗤!嗤!”
我转头看看,我哥他们,噶尔多吉、江央才让的鼻血已经纷飞乱溅了。
我从衣服上撕下几条布递给他们,故作镇定的说:“啊呀,忍着点忍着点,别给咱吐蕃人丢脸哟。“
没想到那几个却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央金,女人这样你都能忍的住咩?”
我摸了摸鼻子,“我……我……我还小咩,厚厚,厚厚。”我傻笑着,可一回头看见月儿那小屁孩也在擦鼻血。
月儿见我看他,腾的一下脸就红了起来,然后掉头钻出人群,飞也似的跑走了。
“啊呀,这小子脸皮也太嫩了吧。”我们一起大笑。
正在这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头一看,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花花的,被晃了眼。
只见一人,白色的丝绸袍子绣着几竿青竹,头上顶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发冠,白净的手握着一柄象牙骨的白纸折扇,在我们面前摇啊摇的。
这风骚招摇的美中年是谁呀?或者说这个装风骚,装招摇,装嫩的美中年是谁?怎么看着眼熟的很!
再仔细一看,“皇帝陛下!”这人正是雷丰瑜。
雷丰瑜摇着扇子,也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说道:“真巧,今天闲来出来走走,竟然遇到了你,嗯你们。”
“是啊,真巧!”来中原的一路上觉得这个世界真大,可现在怎么又觉得这世界真小呢,这都能遇到!
其实是不是真巧,只有某人心里知道。
雷丰瑜轻轻抖了抖身上的袍子,这件袍子还是第一次见到龙跃的时候穿的,收藏了十几年,衣料已经微微发huáng,今天特意把这衣服拿出来穿了,内心里似乎想要回味那第一次见面时的qíng景。
“既然这么巧碰上了,就让朕做东道,带你们好好逛逛吧。”雷丰瑜微笑着说道。
“这个……”
见我们几个迟疑,雷丰瑜进一步说道:“听说最近波斯人新开了一家酒馆,不仅当垆卖酒的胡姬很是漂亮,更有一名绝美的胡姬,舞跳得极好,听说她一边跳舞,一边将衣服脱下来,丢给台下的酒客,直到身上再无他物时,谁能抢到她最贴身之物,她就会让谁一亲芳泽。”
“啊嗤!”眼前这几个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大半年没碰过女人的,光想想雷丰瑜说的这场面就血脉喷张.
“可是……”一个连差巴的几头牛都惦记的人,他会请客?我不太相信。
正要拒绝,冷不丁腿上被人踢了一脚,转头一看,对上江央才让那快要流下哈喇子的脸。
跟着腰上又被人捣了一拳,再一看,居然是次仁。连我上次自作主张不当兵他都没打我,而今天为这捣我一拳,而且这一拳捣的我还挺疼,你说你到底是我亲哥咯?
“央金,你该不是是真不喜欢女人吧?”偏偏这时候还有人这样问我,问我的是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