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恒随即也问:“严大人的伤是否都好了?”
“已经好了,谢两位大人挂心。前几日因伤一直没能来校尉营,却不想今日竟在这里一连遇到了三位大人。”慕君颉笑了笑,“刘大人还在帐内,两位大人也一同进账说话吧。”
与此同时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竟看到赵从古带着侍卫远远骑马过来,身上还背着箭囊,一副要去狩猎的行头。赵从古不紧不慢的勒住马,笑道:“呦,今儿怎么回事,严大人这里还真是热闹。”
赵从古和赵宗治一样身为郡王,又是仅次赵曙的第二顺位皇储,等级自然比慕君颉高出不仅是一点点,慕君颉立即行了个礼,其余众人也跟着一起行礼,赵从古随即笑着下了马,“本王本来要去京郊打猎,但看这校尉营那么热闹,突然想先看看热闹再走,不知严大人意下如何?”
“安郡王言重了,”慕君颉也笑着开口道,“下官怎敢拂了郡王爷的意。”
大帐里面非常宽敞,有再多人进来也坐得下。赵从古自然是坐上了主座,慕君颉则坐在右下首处,一时之间脑中运转飞快。刑部尚书袁恒是左相的人,左相的人都是中立派,可府尹汪齐盛却实打实出自刘太师门下,自然是赵从古的人,而这赵从古也必定不会选在这种yīn沉的天气去打猎,更不可能恰巧路过校尉营。
已经猜到今日摆那么大的阵仗不过是为了一个江一舟,慕君颉心里忍不住冷笑,只听府尹汪齐盛先开口道:“严大人,下官今日和袁大人一起过来,是因为一件闹的蛮大的案子。”
汪齐盛说完便命令衙役道:“把人带上来。”
之前慕君颉瞧见的那名妇人便被带了进来,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清面目。
慕君颉看也没看那妇人一眼,喝了口茶慢慢道:“不管是什么案子,大人带女人进军营,似乎不太好吧。”
“严大人前段时间都在闭门养伤,兴许不知近两日这妇人的案子已闹到整个京都都沸沸扬扬,”袁尚书倒在这时开口了,看样子似乎也有些头疼,“先是击鼓鸣冤又是当街拦轿,就差没有告御状了。”
慕君颉听了几乎又要冷笑,若一个普普通通的妇人真能在天子脚下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那也不会有官员敢贪赃枉法了。袁尚书随即对妇人道:“这里就是校尉营,”然后指向慕君颉,“这位就是校尉大人,你可把你的案子再详细说一遍给严大人听。”
那妇人立即磕了个头,却也没敢抬头看慕君颉,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声音小的听不清楚。
慕君颉见了竟安慰了那妇人一句,“你不用怕,声音再大点,”说着看了赵从古一眼,道:“恰巧安郡王也在这,安郡王向来公正无私,定能为你主持公道。”
妇人忙又朝赵从古磕了个头,这回说话终于能听清了,慕君颉也总算听懂了事qíng大概,这妇人原是沛州人,本来和相公一起来汴京想做些小买卖,相公却被校尉营的人抓了去。
副将郭明义立即忿忿然的cha话道:“这怎么可能?我们校尉营的人向来军令严格,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慕君颉挥退郭明义,问那妇人:“那你相公是何原因被抓走的?”
“我……”那妇人却是哭了出来,“都是奴家的错,那几位军爷不知何故看上了奴家,便……”
慕君颉耐着xing子又听完,原来是士兵抢占民女的戏码,简直是俗套透顶,而这妇人这时也抬起了头来,倒当真貌美如花,哭起来更是梨花带雨,惹人怜惜。慕君颉放下茶杯,“那么抓你相公的士兵是谁?”
“奴家只知道几位军爷是校尉营的,却不知他们的名字……”
“名字不知,长相总记得吧?”慕君颉不等妇人回答便随即命令郭明义道:“传我的令,让校尉营弟兄们全部出列,到校场集中。”
“严大人慢着,”汪齐盛却是开口拦住慕君颉,“这妇人先前投案时说,连那些军士的长相也不记得了,就只认得她相公。本官的意思是,让衙役们带着她挨个营帐的搜找一遍,万一真有窝藏……”
“汪大人,恕我直言,”慕君颉这回是真的冷笑出来了,语气听起来却依旧和善。简直是欺人太甚,倒不知什么时候他这校尉营竟也是能让人随便搜的地方了?“校尉营怎么也算是军事重地,无凭无据就可以来搜营,我却不知我朝哪条律例是这样规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