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心一下就软了,心疼地抚了抚他的唇角,埋怨道:“伤得那么重了,gān嘛还去上早朝,不是有三公吗?那几个老头子整天闲着,只知道养胡子,就该找点事让他们做。”
哼!特别是唐相。不仅他唠叨我,就连他生的女儿也唠叨我,整天嘲笑我是个下面的,真讨厌!
颐王拍了拍我的脸,“又想什么坏点子了?嗯?”
我老脸一红,“哪有想什么坏点子,我在想唐相家那女娃儿。”
颐王脸刷地就冷了下来,“在本王面前你也敢想别的女人。”说着又蹙起了眉头,磨着牙狠狠瞪我一眼,“说,为什么脸红?”
我翻个白眼,这死小子就这样,翻脸绝对比翻书快上几百倍。
“因为她老嘲笑我是个下面的。”
“噢?”颐王一下又笑了,“是吗?那丫头也真是的,这种事不是明摆着吗。”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为什么要说实话。
我稍稍往左边侧过头,很早以前就发现了,从这个角度看颐王最美,就算他今天脸色不好,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还是跟天仙一样。
我不满地将勺子递到他唇边上,嘀咕了一句:“我就觉得纳闷,明明你更像个下面的,怎么反倒是我被压。”
第20章 本王决定了,让你上
次日醒来,颐王不在,完全在意料之内。他处理国家大事一向一丝不苟,不能容忍一丝瑕疵,一年到头从没有一天缺了早朝,晚上还要看折子看到半夜,有时累得狠了就直接趴书案上睡着了,看得我都心疼。
要我说吧,我并不认为只有皇后所出的孩子才能被封为太子,才能做皇帝。九五之尊,该以天下为重,事事为黎明百姓着想,谁更能胜任,当选其一。
皇上我是见过的,十岁的孩子,懦弱无能,不爱说话,能抱着枕头坐chuáng上一整天不动。偶尔进宫请安,才会见他说句话,也就四个字:国师平身。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朝政三公也偶尔会做做样子进宫去向小皇帝请安,可他从不说话,只有对着我时才会说上一句,我走时他还会拉着我的衣角撅着小嘴磨蹭好半天。
说到底,还只是个孩子。
这天下,早晚是颐王的。
我自认为,他当之无愧。
我敲了敲脑袋,一觉醒来头总会疼上一会儿,看来真的是老了,不经摔。袖子空空dàngdàng的,上上这小畜生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我随手抓了抓头发,掀开被子下了chuáng,直接往门外走。拉开寝殿的门,果不其然,影一候在门口。
我友善地笑了笑,“我去看看无虑。”
影一没动,只拿眼看我,从上到下,而后波澜不惊地蹦出一句:“还请大人先穿上鞋子。”
啊?我忙低头,没穿鞋。我老脸一红,尴尬地笑笑,“谢谢提醒。”
砰!
我火速关上门,双手捂住脸,天啊!丢死人了。
以前总有子静伺候,什么事都不用我做,当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看来,真是被养成了猪。
捂着脸蹭到全身镜前,将脸凑过去,细细看了下,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再瞧,我就僵硬了,那啥,一世英名毁于这个清晨。
乱糟糟的头发,衣衫凌乱前襟大开,最最令我悔恨得想撞墙的是脖上及锁骨处散布的类似于吻痕的红印,好吧,就是吻痕。我真的无法想象方才影一打量我时心里作何感想,我没那个胆子去猜。
真的没脸见人了。
“殿下。”门外传来影一的声音。
我一惊,瞬间化身成耗子蹭地滚chuáng底下去了。就是这样一个该死的所谓下意识的动作,在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沦为颐王的笑柄。
吱呀!一声轻响,紧接而来的便是颐王冷得如同结了三尺寒冰的问句:“影一,人呢?”
我摸了摸鼻子,完了,今天看来得再丢一次脸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影一开了口,不疾不徐仍是一向没有起伏的沉稳声调:“属下保证,国师大人并未离开。”
“噢?”颐王往前踱了几步,轻笑一声,“这么说来,国师大人定是藏在chuáng底下咯。”
聪明绝顶的颐王殿下,您还真猜对了。
“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国师大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有损身份的事呢?影一,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