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抽了一口气,回过头看――竟然是许久不见的赵玉熏!
作者有话要说:
☆、错付他人
他多少变得和我记忆中不大一样,这种变化从何而来我并不知道。固然,面前的赵玉熏依旧肤白如玉,唇如点绛,但记忆里那种chuī风就倒的娇弱感几乎完全消失,消瘦的肩胛也有了坚硬的线条。美少年还未完全长成之时,举止若似女儿家含含糊糊的难免会令人有xing别模糊之感,更何况赵玉熏一直曲意做出媚态来讨魏光澈的欢心。可如今他似乎已长开了不少,不过这段时日而已,往日花瓣般柔和秀丽的五官已经曲线明朗,下颚也有了清晰的弧度――才不到一年,对于一个人来说变化似乎太快了些。
也许是因为这里远离宫廷,魏光澈又不在此处,赵玉熏那原本水光楚楚的眼眸此刻并无一丝戏子含qíng的意味,只是一双形状好看却很淡漠的眼睛。若是此番为初见,我定会觉得他不过是个长相百里挑一的年轻佳公子罢了。
“赵大人才是,竟然到了这里――想必是瞒着皇上的吧。”
“难为卫侯爷还记得在下,哦,对不住了,怕是侯爷很快就不再姓卫,倒是在下嘴快出了错。”
“原来你也知道。”
“开头只是怀疑,待一一确定也不过是前不久的事,倒费了不少功夫。”
我不由凝神细看赵玉熏的眼睛,黑如点漆,并无一丝殊色。
“赵大人一直在羌无卧薪尝胆,真是不易。”
“看来你是什么都知道了,也好,讲话也不用绕弯子。”他淡淡一笑,“可惜我不是越王,没卧薪尝胆的命,就算是身为忽兰皇室遗孤,族人也不过视我为死士。”
“所以你也不愿多费力?黎光铃记得幼时的qíng义,再被人诱导难免犯下冒着大险进宫找你这种错误,你知道她被当作刺客也没出手相助,就算不顾念血缘之qíng,难道不怕她被抓之后供出你?”
“皇上已经察觉不对,我再出手不过白招嫌疑,不如静观其变,待我发现她出宫之后自然有办法让手下切断尾巴,令皇上的人丢了目标。”
“你倒不担心皇上直接对她一个姑娘家用刑。”
“皇上若一点没察觉她的身份就直接用刑,那他也不是皇上了,既然有本事灭了忽兰一族,这种小事自然难不倒他,你以为这是你立下的功劳么?你也不过是皇上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当然,我也是。”
一时间我们谁都没再开口,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侯爷,这位是?”徐山问道。
“忽兰余孽。”我冷冷的说。
“确实不比卫侯爷来历清白。”赵玉熏讥笑道。
“你来这里,是想找我问一些事,还是想乘机杀了我?”
“……”
“都不是。”怔怔看了我半响,赵玉熏才回答。
“我不过是想看看,你如今是何模样罢了。”
“……你不杀我,不怕我见到皇上之后将你的身世说出来?”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身世的呢?还不是皇上告诉你了。”他哈哈大笑,“你真以为我是傻子么,皇上早就知道我是谁。”
“你果然把忽兰遗族给卖了,只是我不明白,既然你已经表明了立场,为何还要帮助黎光铃逃出羌无。”
“我没有出卖他们――我只是也没去帮他们罢了。”赵玉熏清秀的脸微微有些抽搐,唇旁出现了一条细弱的纹路。
“因为生母卑贱,即使身为忽兰皇子那些人内心对我也无甚尊重,我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个待价而沽的物件,忽兰灭国的时候我还不到十岁,记忆里也只有母亲在冷宫里压抑哭泣的模样,甚至王都被攻破的时候她还被要求殉葬――如此还要我为了那些遗老遗少带着屈rǔ去卖命,也太难为我了。”
“……即便这样,一旦忽兰复国成功,带有皇室血统的人也已经不多,若黎光铃能为你带来西凉的支持,你未必没有机会。这总比你在羌无一辈子当个身份尴尬的散侍要来得有希望吧,更何况你眼下活着也不过是因为还有利用价值罢了。”
“光铃那天真的xing格,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横竖我姑妈也是看不上我的,她一直看好的是我那在羌无不明不白死了的三哥,”他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我,“差一点你就是忽兰国王的儿子了,是不是很遗憾。”
“哼,忽兰和我本就半分关系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