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扶着墙壁,慢慢从里面挪出来,是巧儿!他大惊,远看她样子,便知道她受了很重的伤。
轩辕文靖站在那里,挪不开脚步,不用猜就知道巧儿去了哪里,他气恼,却更自责,他心疼巧儿,却更心痛,那个他叫了六年“母妃”的女人,竟然这般不留余地。
巧儿看到了他,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着急地问:“殿下,您怎么出来了,您的腿伤没事吧?疼不疼?外边冷,您可别凉着了。”
看着这个伤的比自己重的人关心着自己,轩辕文靖百感jiāo集,最终轻轻抱了她一下,哽咽地说:“巧儿姐姐,我相信,靠我们自己也能活得很好!”
“嗯!”
轩辕文靖拉着巧儿去医馆,巧儿坚持不肯,要让他去治腿伤,两人僵持不下!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身上的两百多文钱,还不够一个人的诊金。
一匹快马奔驰而来,行动缓慢地两人显然难以逃脱,万分危险之际,巧儿使了浑身力气将轩辕文靖推开,而她自己却被马撞飞。
轩辕文靖不顾一切扑了过去,抱着巧儿,巧儿口吐鲜血,奄奄一息,却笑着,看着他,虚弱地说:“幸好,殿下您没事。”
“啊!”轩辕文靖再也忍不住,好嚎大哭!
原本四处逃窜的人群又围观起来,有一个男子迅速上前探了探巧儿的鼻息,向那马上的男子禀告:“少爷,人死了。”本是件棘手的事,他却献媚地说,“这两人面生的很,该不是本地人。”
那公子皱了皱眉,撇了他们一眼,见那粗布素衣,便没当回事,冷漠地对稍后赶来的中年男子说:“处理掉。”连马都没下,直径离开。
那侍卫装束的男子一看这qíng形,立马扯着嗓子大喊:“大胆乱民,竟敢蓄意阻拦我家公子去路,还不快拉下去!”
后面几个侍卫立即上前去拖他们,沉浸在悲伤中轩辕文靖根本没注意到周围的qíng况,只是抱着巧儿不放,侍卫不耐,对其拳打脚踢,直至他昏迷。
策马撞人的事件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因为那是振威将军的长子,素来嚣张跋扈,世家公子都让他几分,几乎无人敢招惹,这事,怕是不了了之了,诶,撞上了,就自认倒霉吧!
傍晚,一辆满是糙,却显得异常笨重的木车被推出了城,后面推车的男子似乎极不耐烦,不停抱怨:“张哥,你说他们是不是太欺负人了,让我们gān这事,多晦气,最近都不用赌钱了,准输!”
被叫做张哥的大汉前面拉着车,神qíng很是不悦。
若有人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两人,中午那振威将军长子的侍卫,一个张木,一个牛子,他们被推出来善后:处理被撞的人。
待到一个僻静处,牛子便要嚷嚷着要把人丢了,赶紧回去,话刚出口,脑袋便被张哥狠狠拍了下:“没长脑子啊!这离大路那么近,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翻过了一座小山头,他们才停下来。
张木拿下铁锹开始铲土,牛子战战兢兢的在两人身上找东西,果然有所收获,钱是少了点,玉佩倒是很jīng致,同时,他也发现,男孩还活着!
牛子一下子不敢声张,他知道张木做这善后的事不是一回两回了,怕是不会给人活命的机会,想他牛子,虽不是什么好人,却也没沾过人命,一时拿不定主意。想着刚拿了人家钱财,却见死不救,于心不忍,看着眼前有些陡峭的山坡,他有了个主意,心里默念:不管日后是生是死,可都不关我牛子的事,都不要来找我!
牛子抱下巧儿,乘张木不注意,将木车推下山坡。
张木听到声响赶过来看,车已经滑到了底端,他大骂牛子没用,却也没追下去,那不是回去的路,若下去了,今晚就进不了城了。
天黑又天明,轩辕文靖在疼痛中醒了过来,却不知身在何处。
站起来,摔倒,再站起来,却不知该往哪里迈步。
费劲力气爬了上坡,一个轱辘,滚得更远。
大雨倾盆而下,他连滚来爬也来不及找个避雨的地方,被淋了个通透。
他不知在雨里走了多久,走得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疼痛,昏迷之前,他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幻觉吧?
...
第2章 幻月楼景公子
欣姨兴奋了好几天,吩咐打点着各个细节,还给少爷送来了新衣,就为了今天晚上在幻月楼的聚会欣姨打的什么主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偏偏少爷视而不见,任由着欣姨胡来,安皓不死心,再次闯进书房,提醒少爷:“景少爷,今天晚上,您要是去了那幻月楼,日后可就真的有口难辩,有理说不清了,您还是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