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景平静地摆着棋局,淡淡地说:“我只是去吃个饭,下几盘棋,至于别人怎么看,我不在乎。”
“可是,别人会误会你是幻月楼的小倌,您会被人瞧不起的!”他的少爷xing格温和,待人亲善,他不想少爷日后受什么委屈。
“听说,盛京有很多善棋的才子,若能与他们切磋jiāo流,也是件乐事。”
“可是,少爷……”
“好了,去帮我准备一下。”
安皓极不qíng愿,可还是出去准备了。
幻月楼这边,早早地热闹起来了,虽说舒景是第一次在幻月楼公开露面,可关于他的传闻,已有不少。
舒景,数月前在地下赌庄赌棋,连赢一月有余,导致无人再敢与之赌棋,才逐渐消失在各个地下赌庄,成为赌棋者中的一个传奇人物。不久之后,有传闻说,他被幻月楼的老板请来当了棋师,但有人找上门去挑战时,又总有诸多原因,从未有人看他在幻月楼出现过,一时间,真假难辨。
今晚,欣姨在幻月楼设宴,款待舒景公子,答谢他这些日子尽心教导姑娘、公子们,还邀请了几个爱好下棋的老客户到场,切磋棋艺。
可幻月楼是什么地方?盛京数一数二的风月场所,这儿姑娘们没有遗梦楼的花魁出色,小倌们是个个都上的了台面的。这次欣姨设宴,不管说辞如何,等于是当众宣布了舒景,是她幻月楼的公子,还是她极为看重,力捧的公子。
夕阳西下,舒景姗姗来迟,出现在幻月楼的门口。门童兴奋地报着:“公子到了!”
欣姨高兴地跑出来迎接,见到舒景,略微一愣,笑得越发灿烂:“景儿,你怎么才来啊,大伙都等你很久了。”原本想着,人能来就不错了,没想到,不但来了,还略微打扮了一下。
此时的景儿,身着蓝色长袍,镶着黑边的蓝色腰带系着一枚jīng美的白色玉佩,简单大方,又不俗气的衣着,更衬出他优雅的气质。
客人们本没有什么期待,经常在地下赌庄出入的,能是个斯文人?最多是长得不难看罢了。可是,他们猜错了,就连见过他人的,也没想到,此时出现的舒景,可以那么吸引人。
舒景五官jīng致,脸蛋清秀,虽无过人的美艳之色,也不甘于平凡之资,长长的睫毛,灵动的眼睛,加上此时温和、亲切地笑容,让人倍感舒心。
看到众人的反应,欣姨心里乐看了花,一边引人入场,一边不露痕迹地帮景儿挡驾,正如她当时承诺的那样,今晚,只是顺便吃个饭,再一起下几局棋而已。
景儿多少知道欣姨的目的,看得出她一直在盘算什么,不过,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也就随她去了,毕竟,报酬也不低。
酒足饭饱,单单下棋似乎无趣了些,大家都知道舒景爱赌棋,便提议来点彩头,这话,正是欣姨期待的,她立马接了话头,乐呵呵地说着她的点子,利索地安排所有事qíng。
欣姨找来的那几个熟客,棋艺一般,却都死要面子,不接受让子,还不知如何决断,非得下到最后,景儿都下得有些无趣了,下手也越来越不留qíng,现在与景儿对峙的,是一位富商,执黑子,快到收官阶段,棋盘上只剩下可怜巴巴的九枚黑子,景儿淡淡地问:“还要继续么?”他不介意杀个片甲不留,不过,还是顾忌一下人家面子。
富商尴尬地认了输,取下了手上的一个银戒指。
接着,又是一轮下一个该谁的争论。
“各位爷,下一局,可否让小女子向景公子讨教?”闻得一个甜美的声音,众人纷纷看向门口。一位娇俏的小姐迈着婀娜小步慢慢走近,身后的白衣男子更是气质不凡。
棋童看到来人,迅速在舒景耳边低语:“是遗梦楼的四大花魁之一,沈晴姑娘,是位才女,那白衣男子是弘亲王世子,是位风流的世子爷。”
紧接着一阵请安问好,虽然世子爷说了,不必拘礼,到底人家身份摆在那。
下一局的对手瞬间确定了下来。美人开口,已叫人难以拒绝,更何况有世子爷相陪。舒景也十分欢迎这位沈晴姑娘,能被人称为才女,想必,棋艺不差,或许,能下一盘好棋。
幻月楼与遗梦楼素来没什么来往,欣姨惊讶于沈晴的到来,也很惊喜,引来了这位才女,还怕舒景的名字无人知晓么?她殷勤地为这两位重复了一下今晚的游戏规则:“今夜本是楼里几个姑娘、公子的谢师宴,借个由头热闹一下,不过,大家都想和景儿下棋,若是随便玩玩,景儿会同时和几个人下,若是想单独和他论个输赢,就设了点规矩,不论是谁,都可以先行,最多让三个子,若是景儿输了,可在盘中任选一样东西,若是景儿赢了,随便留下什么东西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