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戏游龙_作者:漠月晚烟(40)

2017-01-11 漠月晚烟

李明远:“……”
李明远心说,你也知道你自己是个让人心塞的货啊,我要是再狠心点儿你这会儿已经被打包塞进棺材了。
像是看出了李明远心里所想,秦风微微一笑,从表qíng到身姿都是无比淡定的优雅,仿佛什么事qíng都改变不了他那全局在握的从容。
他就这么维持着不慌不忙的姿态,退后半步,从袖口错出一块木牌,在李明远眼前摇了摇。
李明远被他摇的心烦,定睛一看,整个人脸色都变了,下意识去摸胸口,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胸口已经空了,原本藏在那里的信牌不翼而飞。
“本来想等你回来王府后再自行发现的。”秦风无辜道,“但是世子爷你太无耻了,所以,就让你早点知道好了。”
……而且特娘的到底是谁比较无耻?!
李明远气的想笑,说不生气是假的,却分外冷静地bī着自己qiáng压下来:“秦晚之。你想要什么?无非是条件,说出来本世子可以考虑,但如果你认为耍着本世子玩儿是没有代价的,你真把我想的太好打发了一点。”
秦风自如一笑:“哦?是吗?”
李明远一顿。
秦风无法无天地凑近了几分,伸出那双修长的手顺着李明远英挺的下颚划过优雅的弧线:“我就是欣赏世子爷的不好打发。”
李明远面色一紧,一把捏住那放肆的手,力道大的像是要挫骨扬灰一般:“你玩什么花样?”
秦风手上那被捏住的部分很快在青白的边缘泛出一道淤红,而他本人表qíng轻松得像恍然未觉。
“世子爷。”他笑说,“秦某邀您来票一场大戏,如何?”

☆、第19章

正乙祠戏楼连天的大戏最终是没有唱到最后一天。
这次总算不是因为走水或者人命官司这等晦气事儿,倒是因为廷来了客人。
说是客人,但是“客人”这俩字,朝廷说起来是不qíng愿的,官方的说法,叫做“藩属”。
这次来的属国还是个刺头儿,来自西边的蛮族,此番,正是他们派来了个王子,入京朝拜当今圣上。
可惜日子选的不巧,正是正乙祠戏楼这大戏闭幕前的最后一天。
蛮族王子要从西门儿而入,城西这一片地界儿在那日全部都要禁卫戒严,今上派了皇长子做使者代为迎接。
皇长子今年十八,是长非嫡,向来为人谨慎,兢兢业业地从他父皇手里接过这差事儿,提前两个月就命人在京西开始布防,到了蛮族王子入京这日,更是命人早早开了城门净了街道。这般小心,别说那边锣鼓喧天热闹非凡的唱大戏了,连只老鼠想从西门儿过,都得被当街乱棍打死。
如此qíng势之下,家国为大,朝廷为重,什么都得为此让路,区区一场戏,当然是唱不成了。
京城百姓也无奈,在国事上却也不敢妄议,只能纷纷郁闷着从看戏转去看蛮子,憋闷又坦然的地拿蛮子当猴儿。
皇长子瞧到礼部报上来的仪程,又听说老百信准备拿蛮子当猴看,顿觉压力山大,谨慎又谨慎地吩咐底下人多加了三层布防,更令准备看猴、哦不,看蛮子的百姓不得接近仪仗六尺之内。
皇长子本意并不想扰民,但是是个难得的清醒人,仔细想过很多次,对付蛮人,还是得小心着来。
不怪皇长子处事谨慎,全因为蛮族人不好惹,昔年在关外的时候,杀人放火抢女人这等野蛮之事简直就是蛮族的日常娱乐,从晋朝还没入关的时候,他们就雄踞在西边儿虎视眈眈,一言不合随时准备尥蹶子。
这群蛮人,打仗不要命,个个凶狠,所占的领地又确实太贫瘠了些,年成不好的时候又实在养不活自己的族人,幸而这群化外之民活的糙,书也读的少,因此脑子都不算太好使,只懂得打砸抢烧地去犯晋朝的边境,yīn谋诡计玩儿的实在有限,但即使这样,早些年的时候也已经是晋朝的心腹大患。
太/祖皇上千古一帝,一代英豪,问鼎中原后用了十年稳住了千里河山内外,先后嫁了三位公主去蛮族,又给朝廷争取了小十年的修养时间,最终御驾亲征,挥兵向西,把这群时不时就来讨便宜的蛮子打得哭爹喊娘,边境难得平静了十几年。
太/祖去世,后来的圣祖皇帝也不是好惹的善茬儿,但是,四境之祸就在那时方开始慢慢凸显,东西南北皆是隐忧,朝廷不能只顾一边儿,对西边儿的蛮族,纵然没有放任它做大,却也确实没有心力一棍子打死省得他死灰复燃,只有连打带养,就这么养出了后世一个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