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似乎事qíng兜兜转转又到了原处,陈家的又一个助力倒了,这仗只胜给了百姓,却没有胜给那些争权夺利的人。
太后觉得邵锵死得蹊跷便派人去探查,回禀的人说邵锵当时的确是死在了温柔乡,三个上他chuáng的姑娘是村里一户人家的闺女,自小在那儿长大,被官兵掳去邵锵那处险些失身,恰到了“箭在弦上”的时候邵锵忽然七窍流血,呼吸不畅,bào毙死了。太后为这事费心费神,邵锵之死重重挫了陈家锐气,又是在这么节骨眼的关头,当务之急只能找陈家家主打个商量,是夜便安排出宫前往陈家。
过了几日是邵锵出丧的日子,孟时清领着他的小谋士前去府上看望,恰逢了孟疏朗与丞相正在同邵夫人说话。邵夫人看上去十分憔悴,在丫头的搀扶下朝孟时清行礼还险些摔个跟头,景和恰巧在侧便伸手扶了一把。
邵夫人对两个王爷前来看望万分感激,便让他们几人留下来用过午膳再走。说是留下用膳,主人家却因为身体乏累早早便退席了,一时间桌上只剩孟时清、景和、孟疏朗、季相四个人相顾无言。
孟时清给自己斟了杯酒,道:“人有旦夕祸福,邵将军此番着实可惜了。”
季相点点头,像是十分赞同的样子,“王爷也别太过伤怀,保重自己的身体。”说罢朝着孟时清举杯一饮。推杯换盏间一副主仆qíng深的样子。
孟疏朗看了看景和,景和的目光恰好也落到他身上,景和见他看向自己,顿时觉得有些不自然,低头提起酒杯想借着斟酒掩饰这种尴尬,孟疏朗便将自己的酒杯伸了过来。景和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接过酒杯注了满满一杯。
孟疏朗朝他笑了笑,沉默地喝光了那杯酒。
景和被他笑得如坐针毡,只好将目光转投到其他地方。却听丞相一声惊呼――“王爷!”他回头被眼前一幕吓到,孟疏朗正仰面朝后倒去,鼻子和嘴巴下方全是血。
现场登时乱作一团,景和被吓得手足无措,孟疏朗就这么平白无故出了这么多血,还陷入了昏迷。丞相抱着孟疏朗的上身,让他的头不至于磕在地上,侍卫一早前去叫医师,孟时清过来捏了捏景和的手让他不要害怕,安排其他侍卫先将孟疏朗抬进屋中。
好好的一餐午膳就这么遭了意外。
邵府上的医师查看了一下孟疏朗的qíng况,发现是中了毒。丞相意识到是有人想害孟疏朗,立刻让人将邵府团团包围,绝不放走一个可疑人物。整个邵府被丞相的人搜的翻天覆地,查到最后查到了中午用的那餐饭上。
孟疏朗倒下之前吃的东西同孟时清他们吃的一样,唯独他最后喝的那口酒是侍女新上的一壶,丞相找人验了毒,发现酒壶中残余的酒没有毒,然而孟疏朗酒杯中的酒却有剧毒。
一时间矛头竟然指向了景和斟的那杯酒。
丞相找到景和厉声质问,景和没想到查到最后他才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一脸茫然地接受丞相的问询。
“丞相,景和乃本王谋士。如今你怀疑是他做的手脚,莫不是在怀疑本王给九弟下了毒?”孟时清摆出王爷的架子将他挡在身后。
“老臣知晓王爷护人心切,然而九王爷正是因为喝下景和斟的那杯酒才中毒,此事怕是同他脱不了gān系,还望王爷将人jiāo出来,老臣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景和站在孟时清身后见他与丞相周旋只为保全自己,心中清楚自己什么也没做,觉得这样坐以待毙毫无用处,脑海中挤出奇奇怪怪的各种办法,qíng急之下冲动地拿起自己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孟时清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朝他吼了一句“你疯了吗!”丞相也被他的举动惊了一下,片刻才反应过来。
因为喝得有些急,景和咳了半天才缓过劲,孟时清拿手一直轻拍他的背,还不停问他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丞相在一旁看着不说话。
景和用衣袖擦了擦嘴,“没事,王爷莫担心。”冷静下来之后才意识到他喝了这杯酒也没有什么用…反倒是让孟时清白白担心一场。
丞相似乎看着景和闹了个笑话,许久才沉声道:“在事qíng未查清之前老臣不会伤景和半分,也请王爷放心jiāo人,老臣定还九王爷和您一个公道。”
孟时清低头看向景和,目光中满是担心。景和摆手道:“王爷无需担心,糙民也想还自己一个清白,且让我随丞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