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北辰襄穿着一身白色的单衣坐在chuáng上,一头乌发顺着肩头披散下来,窗外的竹影落在他的脸上,显得那张jīng致绝伦的面孔更多了几分世外的仙气。
他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轻轻转过头向白舒歌看来,因为少了平日里的凌厉,苍白之中反而增添了几分柔弱之美。白舒歌心道,这若是让那傻小子看到怕是更加不可自拔了。
“你我之间的缘分还真是有趣。”
北辰襄勾着唇嘲弄道:“你两次救我都是在生死之际。”
“如此说来真是好大一份人qíng。”
白舒歌笑着走上前来,在北辰襄的chuáng边轻轻落座:“陛下打算如何还我呢?”
“我替你照顾那个傻小子这么久,不算还你人qíng?”
“你可别忘了是他冒死背着你逃出来的。”
“呵。”
北辰襄冷笑道:“如果不是我手下留qíng,在白梅台时他就已经死了。”
“他死了,你难道就活得成?”
确实,当日在白梅台北辰襄一怒之下真的动过杀机,幸好贺凡及时劝住了他。就算杀了白舒夜也不过是泄一时之怒,但因此惹火了白舒歌反而得不偿失。
“说罢,你有什么条件。”
北辰襄不想再绕圈子,索xing直言道:“朕这次不止要药,而是要药方。”
“陛下果然慡直。”
白舒歌忍不住抚掌笑道:“药方我自然可以给你,但我要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萧家和凤家如今在北沧明争暗斗,他们两方势必都想拉陛下入伙,我只希望陛下在这二虎相争之时,冷眼旁边便是,千万不要cha足。”
“萧家?你说的是辰国公萧常秋?”
“正是。”
白舒歌站起身慢慢走到窗边。这栋私宅是萧常秋专门安排给他研究药人之用的,位于澜城南端的山谷之内,位置十分隐秘,是个易守难攻之地。而白舒歌瞒着萧常秋将北辰襄偷偷藏在此地,为的就是要先所有一步与他达成联盟。
北沧究竟是姓凤还是姓聂他一点都不在乎,在他看来,所有的这些人都不过是他棋盘上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他真正的目标只有一个。
为了那个独一无二的目标,就算要这人间血流成河,他也在所不惜!
第74章 获罪于天
“两不相帮?”
北辰襄的眼眸微微一沉:“北沧要关起门来自家人打自家人,朕当然不会凑这个热闹。不过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我?我当然是站在自己这一边。”
白舒歌说罢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瓷药瓶放在桌上:“这些药够陛下用上一阵子。”
“朕说了,朕要的是药方。”
北辰襄打断白舒歌的话:“还是你觉得靠这些药就能控制朕?”
“陛下多虑了。”白舒歌笑着摇首道:“并非我不愿jiāo出药方,而是因为即便陛下拿到了药方,找不到药引也是徒劳。”
“什么药引如此难求?总不会是龙须凤羽这种传说之物吧?”
“陛下可曾听说过浮方城毕罗花?”
“浮方城我听说过,可这毕罗花又是什么?”
“是一种天外之物。”白舒歌说着又拿出一个黑色的木盒,他将上面的紧锁打开,北辰襄还没有看清盒中之物就已经嗅到了那股沁人心脾的淡香,那个味道正和自己之前所服用的灵药一样。
木盒之中所盛的正是一朵浸在血中的毕罗花,看上去既诡异又妖娆,但奇怪的是竟让人闻不到一丝一毫的血腥味,仿佛连那血的味道都是甘甜芬芳的。
“这就是你说的药引?朕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花。”
“这是自然,这种话只生长在浮方城的地宫之中,一旦离开那里就会枯萎,除非它能得到君家人的鲜血滋养。”
“这血难道是……君疏月的?”
白舒歌笑而不语地看着北辰襄,显然他已经猜到了答案,这血确实就是君疏月的。为了培植毕罗花,他把君疏月囚禁在不见天日的冰牢里,日日取他鲜血,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为的就是这一朵小小的毕罗花。
“朕听闻他多年前就已经身亡,没想到原来一直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