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碧被甘棠督促着灌了两大碗药进去,又硬吞了一枚药丸。他心疼的毛病才犯过,现在应该好好休息才对,可是如今的局势哪里还有空闲的时间?哪里还容得下他有半分差错?所以他只能靠着汤药撑上一段时间,等到事qíng平息了之后再做打算。
司徒碧急急忙忙地吃了药,把药碗一扔便开始布置任务。幸好金善了解他与皇帝只见的关系,并且君瑞之前已经吩咐过金善听从司徒碧的调遣,否则他们这群追随皇帝出生入死的大汉们怎么可能听从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司徒碧的调遣?不过让他们臣服的不仅是因为司徒碧背后的皇权,还因为司徒碧敏锐的感觉与绝妙的计谋。然而,金善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事关皇权以及三爷的xing命,实在无法想象三爷竟然把自己的身家xing命全都jiāo付给了这个柔弱的人,况且这个人之前还想方设法的想要帮前太子谋反。
“你们二人,去信王所在的院子,切勿打糙惊蛇,注意他的行动,每隔两个时辰给我汇报一次,”司徒碧一脸严肃地看着面前明显比他高壮的男子,详细吩咐清楚了之后才对另外几人下命令,最后对剩下的两个武功最好的汉子说,“你们俩,即刻想办法潜出去,到信王府刺探消息,我要知道信王府上的一切消息,他府上的qíng况、人手调派、动向全部都要查出来!若是打糙惊蛇或者无功而返,你们就给我提头来见!”
“是!”一群皮肤黝黑的健硕汉子沉声应道。等司徒碧转过身去,那群人已经从房中消失了,只剩下dòng开的窗户和大门,有风chuī进来,chuī乱了桌上的书页,司徒碧把手按在书上,长长叹了口气,今天晚上的一切实在是让人的神经都完全紧绷起来。目前为止所安排下去的一切,无非是想要找到君泽的弱点,借以挟制他。总不能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必须给予反击才行。
“大人,现在呢?”金善轻声问。
“等。”司徒碧言简意赅地答道,疲惫地坐在了椅子里,又掏出一枚药丸吞了下去,闭上眼睛轻声说,“为今之计,只能以静制动。我们不必着急,急的人是君泽,他的真面目已经bào露了,并没有太多时间。况且我们有兵权在手,他等不起。”
“是。”金善低声应了,等了片刻,又问,“陛下那边……”
“大夫正在想办法。”司徒碧叹息道,“那大夫,是司徒家除了我十六弟之外医术最高明的,应该有暂时缓解的方法。你不必太担心了……”
司徒碧没有告诉金善派遣夏离暗地前往蔺州寻找司徒瑾和医圣的事qíng,所以两个人都各怀着不同的心思暗自等待着。其实司徒碧还有个打算,那便是先稳住君泽和君瑞的手下,若是事qíng真的向坏的方向发展了,那么他就会假意归顺君泽,给他一些并不会对君瑞的权利造成大威胁的好处,然后想办法骗到解药或者拖延时间,等待司徒瑾的归来。可是不知聪明如君泽,会不会识破他的计谋?
时间过得很快,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天便亮了,负责监视君泽的侍卫隔段时间就会来报,但是并没有发现君泽有什么活动,只说他和抱琴在房里唱曲,然后又很是嚣张地行云雨之事,完全不像是被软禁的人。司徒碧面沉如水,挥手让他们下去继续监视,然后便闭上眼睛在椅子里闭目养神。一连三天,司徒府大门紧闭,坊间流传信王君泽贪恋司徒府上一名歌姬,竟是流连忘返直接住到了司徒府上。
“大人,您去休息休息吧,这几天……”甘棠忧心忡忡地对司徒碧说着,这三天司徒碧完全倚靠药物支撑,接二连三地处理各种事务,一张脸熬得都青了,一点人色都没有,看得人都心里觉得害怕。
“嗯,我知道。”司徒碧轻声说着。刚才进宫了一趟,君瑞qíng况还算稳定,只不过高热不退,jīng神十分不济,早朝的时间都越来越短,让朝中大臣一片猜疑。又有人上奏折说起司徒碧以色侍君的事qíng,就好像君瑞不上朝完全都是因为司徒碧一样。甚至宋子墨还找上了门来,当面指责司徒碧。司徒碧并不反驳什么,只是冷冷地坐在那里看着宋子墨气急败坏地引经据典指桑骂槐,那眼神和表qíng冷淡得几乎都要结冰,让宋子墨看得都浑身发冷,抛下一句“好自为之”就摔门而去了。
三天了,不出意外的话夏离应该已经到达蔺州境内,夏离单枪匹马还好,去蔺州的路途不会太艰辛。可是要带上瑾儿和医圣两人,目标却有些大,回来的路程至少要六天。只要这六天撑过去,一切就都还有希望。再说,自家那位老大夫想方设法正在控制君瑞的病qíng,不出意外,六天应该不会有大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