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他……”司徒瑾yù言又止,手指搭上司徒碧的腕为他诊脉,脸上的担忧神色越来越浓重,抬眼沉痛地说:“十哥,不能再cao心了。若继续再这样……”
“横竖不过这一两年。”司徒碧淡淡笑着,收回了手。司徒家那位老大夫早就悄悄告诉过他,若是不放宽心静养,最多还能坚持个一两年。只是现在,一切都让人灰心,哪里还想那么多?
“你……”司徒瑾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眼里的忧伤让人心痛,他摸了摸身上,身上的东西几乎都被搜完了,那颗给君瑞救命的药丸还是千方百计想方设法留下的。司徒瑾摸了半晌,才又找出一颗绿豆大小的小药丸,伸手过来放到司徒碧嘴边,看他张口把药丸含进了嘴里,才又说,“原来不是这样的。陛下不是对你挺好的么……”
“嗯,他现在也不错。”司徒碧低声说着。司徒瑾又说了些什么,但是没多久就停了下来。大概是药效的关系,司徒碧觉得无比的倦怠,眼睛也快要闭上了。司徒瑾走过去,轻巧地把他抱起来放到自己那张chuáng上。牢房的chuáng虽然简陋了一些,但是还算整洁。牢房外的宋子墨看到里头的qíng形略有些担心,走进来拉住司徒瑾说:“你给他吃什么了?”
“横竖是不会置他于死地的东西。”司徒瑾厌恶地抚开了宋子墨的衣袖,拉过被子给司徒碧盖上了。那种轻蔑的态度,就好像宋子墨是一团恶臭的狗屎一样。
“谅你也不敢。”宋子墨狠狠地说着,关门出去了。刚出门,便听到外头传来一声声通报:“陛下驾到。”
君瑞进入牢房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幅qíng景“宋子墨一脸大义凛然地跪在牢门口,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都是一种让人十分无奈的气息,像是在无声地控诉,控诉陛下所宠爱的并非良人。而牢房里的司徒瑾,则是一脸鄙夷和憎恨。君瑞没有理会这两个带着明显qíng绪的人,而是径直走到了司徒碧身边,在chuáng边坐了下来。
君瑞伸手捋了捋司徒碧额前的头发,看了看他和司徒瑾jiāo握的手,慢慢把他的手抽了出来,然后轻声问一旁的司徒瑾:“这是怎么了?”
“服了一颗安神丹,睡着了而已。”司徒瑾不紧不慢地答道。听他这么一说君瑞安心地点了点头,弯腰从chuáng下拾起司徒碧的鞋,轻手轻脚地给他穿上了,然后解下自己身上的大麾,把司徒碧抱起来用大麾裹了,拉低了帽沿,轻轻松松一抱,便把他横抱起来,甚至还细心吩咐张庭海把大麾裹严实了一些,这才施施然说了声“摆驾”,完全无视已经成呆滞状的众人,理直气壮地朝外走,脚步声几乎都要消失了,宋子墨才反应过来,喊了声“皇上”,连滚带爬地奔过来跪到君瑞脚下,痛心疾首地说:“皇上,司徒家意图谋反,司徒碧罔顾圣旨,不能留他啊!”
“宋子墨,你给我起来。”君瑞忍住没有发火,但是露出了极其不耐烦的表qíng,怕他惊扰了司徒碧,抬脚把他踢开了,又向前走去。
“陛下……”
“司徒家谋反一事尚未查实,不能妄加定论。现在先行关押,待审查完毕再做定论。”君瑞沉声吩咐道。说完这句话,便紧盯着宋子墨,一字一句补充道:“若有人再敢给司徒碧安上莫须有的罪名,我定会让他尝尝株。连。九。族的滋味!”那一字一顿qiáng硬的态度,竟是表明了要力保司徒碧的意思。宋子墨被君瑞的气势所震慑,竟是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理想
司徒碧在御书房醒来的时候,外面仍旧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天色有些昏暗,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时辰。他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不由得无奈地长叹一声,终究,还是回来这个地方。他刚准备起chuáng,便听见有脚步声传来,纱帐被掀开,君瑞带着欣喜表qíng的脸,脸色略有些发青,不过jīng神尚好。
“醒了?可算是醒了!喝点水?”君瑞的声音沙哑低沉,坐过来慢慢把他扶起靠到自己身上,接过张庭海端来的碗,慢慢喂司徒碧喝了一些水,然后又摸摸他的额头,捏着他的手说,“可算是醒了。再不醒,我真得怀疑司徒瑾到底给你吃的是什么药了!”
“我……睡了……多长时间?”司徒碧还带着一丝刚睡醒的迷糊,说话声音仍有些倦怠,君瑞拥紧他,在他脸上摩挲着,低声说:“你睡了有十天了。把人吓坏了你知道吗?你那十六弟,还有医圣都只说服的是安神丹,说你劳累过度怕伤了元气,多睡一睡比较好。不过一睡就是十天,不吃不喝的,实在是太让人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