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想了想,点了头。也是,那时候柳筠衡不过是十六七的年岁,一个小娃娃都不放过,想想也是活该。
“走,陪我去见见听秋。”
“你不去找淇公子了?”
柳筠衡笑道:“他这会子要么在王府,要么就是被软禁在宫里。没多大事。”
“也好,找了听秋,我们喝上两壶。”
柳筠衡摇了摇头,道:“不了,要喝你同听秋喝去,我就算了。今日还是要回的。”
“这么急,你这如今就是回王府,也不过是两日的功夫。不是说他没事么,况且还有秋枫剪桐在他那边。没事的,走,去喝一壶。”程风见他有些愁眉不展,还是劝了几句。
柳筠衡见他这般,对他道:“罢了,陪兄弟去喝吧。”
落蕊山庄里,听秋早就布下了一桌小菜,等着他两到来。
“这么说来,公子如今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跟着淇公子了?”听秋喝他们一道喝了几杯,听柳筠衡谈了青门饮日后的打算,也只是笑着问了句。
“我如今也只是暂时这样想,再多的,也就不知了。”柳筠衡咬了咬唇,又灌了一杯酒。
听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遵从自己的心意就是,别怕,横竖你这甩手掌柜也做了这么多年。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大不了回来,一辈子不去见他。”
柳筠衡摇了摇头,没忍住笑了:“你放心好了,没那么严重。”
“切,我最信不过的就是官场的人,偏他还是皇家的人。反正兄弟我话放着了,出了事,青门饮就在你身后。”听秋笑着应道。
程风没好气的应道:“我这还天天和他们打jiāo道,你这话我可不爱听。”
“你两,这都斗了多少年了?”柳筠衡看了他两一眼,自己默默地灌了几杯。
“你看你,我这好不容易把公子带了回来,他这要是回去了,还不知多早晚再回来。到时候又在我这念叨着,那我可以不管了。”程风坏笑道。
三人一道吃喝着,柳筠衡硬生生的被留到了第二日。
回到景王府的时候,柳筠衡心料人不在,只是没想到还真的不在。
“王爷自那日去了宫里,就没再回来过。”秋枫见柳筠衡回来,便上前解释道。
柳筠衡点了点头,也没应话,独自回屋里去。
秋枫也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感觉怪怪的。
想着这下时辰还早,柳筠衡便又出来问了秋枫贤王府的路,匆匆离去。为今之计,也只能问过宇文溪之后再做打算。
“柳兄?”宇文溪颇为惊讶,今日那徐意致说要在驿馆里歇着,故而他也闲适在家。
柳筠衡点了点头,开口便问:“阿淇如今在哪?”
“在锦瑟殿吧,他被父皇软禁了。不过也还好,皇祖母隔三差五的让他陪着去醉霞楼听戏。”宇文溪笑着摇了摇头。
柳筠衡不过微微颔首,既是他兄长说了没事,应当是安然无恙的。顿了顿,又说:“我要去见他,可得?”
“你是要今日就去,还是明日随我进去?”宇文溪问道。
“今日。”柳筠衡没有丝毫的犹豫。
“若是今日去,我给你一张地图,你照着去就是。还有,阿淇不是把他的玉佩给你了么?若是避不开时,你可用那个。我这也给你一块,想着现在这样的qíng形,可能我的比他的好用,哈哈。”
宇文溪笑着,去取了一块腰牌递给柳筠衡。
柳筠衡接了过来,道了声谢。
******
入夜,宇文淇一个人躺在锦瑟殿的chuáng榻上,拿了一本书看了半日,越发觉得无聊。
他这待在宫里都快半个月了,但是又不能出去。这般被软禁的,和当年在洛云殿的生活有的一拼。不过幸而皇太后念着,三天两头让他跟着去醉霞楼,倒也好受些。
忽然有风刮过,宇文淇看了看被风chuī开的窗,外头黑漆漆的。他懒怠着,也不起来去关。
回过神来,却见chuáng边多了一人。一身墨色的衣袍,若是在外头倒是恰好融为一体了,但在屋内,虽然屋里并不是很亮堂,却依旧显得有些扎眼。
宇文淇定睛一看,竟是柳筠衡。他这还是第一次见柳筠衡穿墨色的衣服,一时间还真有点想不到。
“你来了,你怎么来了?”宇文淇总算反应过来,这还真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