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对方此刻隐含失落的眼神,心下不由泛起些怜惜。
苏念儿在一旁瞧出气氛不对,看了眼我的神色,随后颇有眼色地借口回了房间。
我自然对此没意见,回头见赵仁仍旧有些神伤,伸手握住他的掌心,另一只手轻轻绕过他的肩膀环住对方,拍了两下。
赵仁有些好笑:“你怎么把我当小孩子安抚?”
却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顺从的没有挣开。
我还未说出心中备好的说辞,却只听对方问道:“我爹是怎么死的?”
我回忆了一番,答道:“我只记得,自我见到他起,先生的身体便不怎么好,时不时的便会咳嗽几声,后面几年更是因为一些事qíng思虑过多,劳心伤神,发作的越来越厉害。这怕是主要的原因所在了。”
“我爹出身贫寒,自我记事起我们便常常吃不饱,穿不暖,但也还不至于到你说的那种程度,”赵仁声音有几分纳闷:“究竟是什么事叫他成那样的?他又为何会入宫做了太傅?为何这么多年分明有机会却不与我母子二人联系,娘亲死的时候他也不曾出现过?”
我知他那些年心中所受苦楚,紧了紧环住对方肩膀的手,抚了抚对方的发丝道:“先生定然有不能说的苦衷,在宫里他同我提得最多的便是他的家人,我知道他定是很想见你,也是很在乎你的。”
说到这里,我又加上了一句:“当年的事,我会叫宫里的人帮你查出来的。现在就莫要想不开心的事了,好么?”
赵仁看了我一眼,见我神色认真,眼中涌上了些感动,不自在地应了一声。
……
最近花洲城中风言风语不断。
我是从路宁和晓h口中了解到的,当时赵仁在养伤,我便没叫人将这些烦心事告知对方,只是这几日风声实在是愈演愈烈,终究还是叫赵仁知道了。
“我近日纵qíng声色,同时收了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作为男宠侍妾进了用兵房,以至于几日没出府?”赵仁见到我时这样问道。
我挑眉:“你打哪儿听来的?偷跑出去了?”
赵仁道:“别转移话题,用兵房里新招的下人有几个爱嚼舌根,我不小心便听见了。”
“你不生气?”我见其没什么变化的神色,有点诧异。照平日里,这厮脸皮不是薄的紧么?听到这话竟也不动怒?
“我生什么气?我还担心你生气呢。”赵仁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眼底居然还带了一丝幸灾乐祸:“再怎么说,被当作男宠的人是你,可不是我。”
我见其不大乖的神qíng,心中兴味顿起,凑到对方耳边笑道:“你主外,我主内,照顾着阿仁的面子,这男宠我认了又如何?瞧我如此上道,阿仁是不是该给点奖励?”
说着我也不待其反驳,便一把擒住他的下巴对着他的嘴巴吻了上去。赵仁自受伤以来,已许久未同我亲热,此时也很容易便被我引导了去。
我忍了几日,此时正是qíng动,刚要进一步同对方做些什么,敲门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好事被打断,我一边心中默默诅咒着来人,一边收拾了下对方的领口。
赵仁怕是什么正事,平复了下喘息,连忙抽出空档问道:“什么事?”
“将军,”门外传来徐永的声音:“黎平县苏德启求见。”
自前几日流言四起时我便猜测到这人不日怕要找上门来了,却没想到这么不是时候。原本对苏德启就没什么好感的我,此时更是厌烦起这人。
赵仁瞧出我的不满,没说话,只是替我也整了整衣襟,方对外道:“我这就去大堂。”
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犹豫的看了我一眼:“你……”
我自然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他同苏家是联盟的关系,还近乎曾伙同这一起加害皇兄,虽知道这份关系随着立场不一已经离破裂不远,但我若听到他俩的对话,可能还是会心中不适。赵仁也怕我因为这个责难与他。但是此次毕竟是有关皇兄的事,我也有那个权利了解事态发展。
我轻笑道:“你去吧,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不去了。”
对我此时无条件的信任,赵仁似乎松了口气,笑看了我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对方其实思虑过多,真要纠结这等事,我老早便纠结完了,何况我又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既知他今后已不会再虽任何人作出类似的事qíng,此时自也不会再去责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