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对方引至院外,我方才转身接下对方的来势,先前见常晏场中的比武,我便知对方学的大抵是少林的硬派功夫,那时同他对打的是路宁,打了近半柱香的时间,当时我便已经将对方比武时存在的缺陷瞧了个清楚,此番并不怎么觉得吃力,只不过仍旧有些惊讶。
这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对方的武艺似乎已经较前几日jīng进不少,许多缺点也改了过来,这绝对不是他自己一人琢磨能得到的提升。
想到当初楚墨坐在场边聚jīng会神的看着场中众将士比武,这才意识到这军师确实有其过人之处。只可惜了,若不是那少年对我看上的人有非分之想,我说不准还真愿意同他多jiāo流一番。
数十招过后,常晏不出所料败在了我的手下,对方力竭地倒在地上,看着我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骇色,片刻后方才吃力地起身道:“我知道你能带领那么多人在西岭上千人的围追堵截下撑过三日,定然有所过人之处……是我低估你了,我今日认输。”
我从善如流地道了句承让,方道:“常副将若以这等速度jīng进下去,萧某届时仍是要感到吃力的。”
常晏沉默了片刻,苦笑:“虽说我今日败了,终有一日我也是要讨回来的,只不过此时没什么脸面再回去见阿墨罢了。”
“这不是你自己的意愿吗?既然他不知道,不要告诉他不就行了。”我嗤笑。
“他很聪明,不用说也能猜到的。”常晏摇摇头,道:“你可知他为何会对将军那般迷恋?他爹方逝世,初进神武军时,阿墨谁也不理,不说话,孤高难攀的模样,后来将军一直没有刻意去理会过他,只是提供他吃穿用度,直到他表露出他的才gān,众人才知他那般只能称作恃才傲物而非恃宠而骄,将军将他封做军师,他也将将军的能力看在眼里,简而言之吧……因为将军的才智卓越,武艺高qiáng,他才愿意只同将军对上几句话,这般过了好几年,他那只对qiáng者才有的亲睐变得眼中只容得下将军一人,而如我这般,方才输成那样怕是入不得他的法眼的。”
我见其神色暗淡,心中没什么感触,那般恃才傲物之人只崇尚qiáng者,再正常不过,我也没那么好心去安慰这个略显沮丧的男人,是而补刀道:“也是,没那么好的能力倒在其次,但看你这喜欢一个人数十载却从不敢说这份懦弱,确实入不了对方的法眼。”
“你懂什么?”常晏怒目而视。
“我是不懂什么,我只知道身为一个男人,逢此事要么直接抽身,要么大胆相告,默默在背后守护着向来不符合我李明霄的人生信条。”我冷笑。楚墨做的那些事qíng赵仁不希望我过多追究,只是平白放过向来不符合我的行事作风,自幼我便被父皇教导,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但开口的既是赵仁,我也没再打算杀他。
只是膈应他却再容易不过了。
常晏皱眉:“此言何解?”
“直接生米煮成熟饭便是,想那么多做甚?你是怕楚墨携带的毒?你大可以毒攻毒……”
“荒唐,这怎么行?”常晏恼火的打断道。
我挑眉,从怀中掏出一小瓷瓶,上回陈儒义那儿得来的,此番倒是派上用场,我将它抛给常晏,真心觉得世间再找不到比我更尽职的媒人。
“是男人就上,你莫非想一辈子就那样在后面看着他?你若不上,我自还有别的法子将这药让他服了。”我将瓷瓶抛给他,下了一剂猛药,对方果真不说话了。
我笑笑,转身离开。
常晏却叫住了我,问道:“萧先生不打算计较前些日子常某控制住援兵一事了?”
怎么可能?
我回头露齿一笑:“待我军得胜之时,楚军师同常副将自能收到在下的惊喜,此番还是先好好考虑如何在这两个月的时间内享受健康的生命吧。”
见常晏脸色变得难看,我没再理会对方,转身走了。
……
经过先前的一番计算,事qíng皆在意料之内进行,起兵第二日就传来了首战告捷的消息,再加上有冯尹率领的援兵相助,西晋攻城军队果真暂时没在打算正面抗敌,而是撤离了澧洲,然事qíng到这里,显然还没有完。
“我方此时已有上万兵马,这种时候若不乘胜追击未免可惜。”赵仁凝眉看着铺展在眼前的战略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