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拒婚这事搁以往我定然是不会做出来的,毕竟府中多个人便多个人,我自有的是办法叫对方吃了亏还不敢告状。以往还乐意陪着玩一下,可现下只觉得这事qíng无聊至极,还不如在花洲陪赵仁胡天侃地有意思。
太后脸色不必说,杨书儿听后看我的眼神有些不敢置信,转而脸色便是一阵通红,气的。
想必她拒的婚挺多,此番被人拒绝还是头一次,尤其是我这个素来传闻来者不拒的风流王爷,这说不准叫她丢人的紧。想到这儿,我有些后悔,杨书儿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却如此不给面子,很可能会坏了美人声誉。
“霄儿,莫要胡闹,哀家可从未听过你结识了什么心爱的姑娘,更何况,江南拿出哪儿有什么正正经经的大家闺秀?又哪点比得上书儿?”太后神色不喜道,显然认为我这是托词。
“母后,霄儿既这么说了,又怎会无中生有?您也知道霄儿的xingqíng,连杨尚书的千金的婚都下的了狠心拒绝,怕是真遇上了喜欢的人。”皇兄无奈地对太后道。
对这个“不开窍”还老一门心思向外的皇帝,太后显然气得不轻,半天说不出话。
“母后,今儿还是你生辰呢,莫要为这等小事伤神了,对身体不好。”皇兄安慰道,贴心地给太后夹了份莲蓉糕。
太后却不领qíng,只是冷笑着瞪了眼皇兄:“也是,你们一个两个都不给我省心,我若真一件件去计较估计真得气死。”
皇兄有些尴尬地顿了顿手上的动作。
我若有所思地看了对方一眼。
心中感觉对方似乎不是在说皇兄出言帮我一事,倒像是皇兄的私事。
晚宴过后,太后娘娘起身回宫,临走前对皇兄说了句:“宣儿,你随我来,哀家有事要说。”
皇兄无奈地放下了碗筷,起身跟对方离开了昭和宫。
我原以为没我什么事了,心中正盘算着过几日等这边事qíng都办妥了就回花洲去,谁料太后娘娘经过我身侧时又加了句:“霄儿也是。”
我心下无奈,此时也只好起身。
一路进了景仁宫,我曾住了近六年的居所,我和皇兄二人恭敬地等太后娘娘落座后方才坐下。
一坐下后,太后便毫不绕弯子地对皇兄质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那个狐媚子赶出宫去?”
我顿时险些被正喝下去的茶水呛到。
“庄妃只是不懂事,她已认识到了自己行为的过错……儿臣也说过,无论如何不会赶她出宫的,念儿一个未涉世事的女子,若真回到苏家那龙潭虎xué,该如何是好?”
念儿?我忽然忆起曾见过的宫中这名庄妃娘娘,长着一张温雅无害的脸庞,气质娴静,正是先前在花洲时提起过的苏姓贪官的妹妹。
我瞧了瞧皇兄脸上带着的无奈笑意,却只瞧见了其眼中的坚决。
皇兄这是动了真心?
我觉得当初击退了十万大军都没有现在这么让我jīng神百倍。
那个凡事板着个脸,爱江山不爱美人的皇兄此番居然爱上了一个女人?而且照着二人所说,还有那么点祸水的意味。
她究竟做了什么令太后娘娘如此厌恶?曾经皇兄娶什么人她也很少置评,没怎么关心过这些事qíng的。
我隐隐觉得,事qíng跟苏家有关。
想到这里,有什么在我心中一闪而过,却又转瞬没了踪迹。
☆、变却人心
我始终不大明白太后把我叫去是什么意思,怎么说皇兄这件事也没有必要让我知道,叫我听了无端变得尴尬。
况且她叫我去最后也只是因方才拒婚一事将我训了一顿,没多久我便被放回了府。
但我心中因方才听见的同皇兄有关的那件事起了些许波澜。
回去问明了当时负责替我查探的小路子,得知了那苏念儿的兄长,也就是那名同陈禹权势不相上下的贪官名唤苏德启,若无苏念儿在宫中受宠程度颇高,时常chuīchuī枕边风,他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嚣张。
想到这里,我对那只远远见过两次面的庄妃心中隐隐有了些提防。
她的能耐竟到了能左右皇兄决断的地步么?若她只是单纯一介良民也罢,此番竟还是那苏德启的妹妹,如若皇兄真的因为她说的一些事qíng影响判断,这已经可以称得上狐媚惑主了。
第二日我便被皇兄召进了宫。
不同于上次,这次走进御书房的时候,皇兄正低头作画,神态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