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戏演得真好,当日哀家险些就信了。凭着这份功力,若当初用上,或许哀家疼惜的就不是闻儿了。”太后说完,便合了眼,似是要杀要剐皆无所谓。
颜帝叹了口气。
“儿子说过,弟弟生下时,儿子已经记事了。”
颜帝细细端详着太后,长长的睫毛,小巧的五官,却是苍老的很。
“孩子刚生下来,娘都是疼的。”颜帝道,“母后如何疼弟弟,儿子看在眼里。儿子方生下来时,母后应也是这样待儿子的。”
太后眉头微蹙,若有所触动。
“只有一点就够了。”颜帝起身,“一天,一个月,一年,儿子所得的……已经够多了。”
太后撑起身,神色复杂。这也是她的儿子,高大威严,五官硬朗,一派王者风范,目光却十分柔和,如同那泓太液池。
她认输了。太后颤抖地呼出一口气,“皇帝……配得上这皇位了。”
她起身,走至大殿深处的书架前,抱下一把箱子,又从领口中取出项链,那条金链穿着一把钥匙,钥匙启了那把暗红的箱子。
颜帝走近一步,太后已转了身,捧着条暗金的绸子。
“这是……”
太后摊开那绸子,颜帝看见了末尾的印章。
“这是……遗诏?”颜帝愕然。
太后不答,将那绸子扔进了香炉之中,烧了个一gān二净。“从此这世上,再无什么遗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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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迭夹了青晗一撮头发在她脸上扫阿扫,终于弄醒了她。
青晗每回醒来,一双杏眼迷离茫然,像只呆兔子。这一回对上w迭的眼,傻乎乎看了会,神志清醒了些,见w迭冲她笑嘻嘻吐舌头扮鬼脸,忽的回过神,瞪大了眼。
“哎呀我怎么没死呢?!”w迭夸张地张大了口,吓了青晗一跳。
“你……”
“哈哈……”w迭笑够了,低头用额头蹭着她脖子,“那酒里下的是*,压根没毒。”
青晗让w迭紧紧抱着,胸部挤扁,脸上一红,“没毒?那你身上都是血……”
“那又不光是我的血,”w迭道:“那些侍卫不过配合陛下演戏,都是些皮ròu伤不要紧的。”
”哦……“青晗只道是颜帝配合让她两人假死,正要怨w迭不是先告诉她把她吓得够呛,却忽想起一事。
“啊!”青晗嗷一嗓子又把w迭吓一跳,“那天陛下说反贼之女!我、我父亲他怎么了!”
w迭抚着胸口无力道:“放心,那也是做戏,不过我觉得陛下是存心想整他。”
“啊?什么?”
“没什么,”w迭甩了甩手,“装bī男的事咱们管不着。”
“哦……”
w迭搂着青晗,“成了,破事儿都整完了,咱们一会先去见见你爹,再回去见公婆,哎呦……腰酸,光等你这只猪起chuáng了。”
“我是喝了*才会睡的!”
“*就一个时辰药效,你睡了一天一夜谢谢!”
“我……”青晗涨红了脸,卡了会,又道:“不对,w迭,你与陛下做戏,为何瞒着我!”
w迭本着与颜帝一般的心思耍人,骗得青晗面对狗血爱qíng,不料这傻妹子睡醒了难得聪明一回将之识破,当下忙不迭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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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迭带着青晗去玉朗宁那告别,朗宁病着,经昨晚一折腾,病qíng又重了点,颜帝正坐一边默默后悔。
但病因心事起又将因心事终,女儿没事了,如杨也自尽了。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两个女子,那个还是谢誓长的女儿,太子之母。但女儿的婚姻多少都是因为自己才到了这步,如今她与w迭得颜帝恩准,又是两qíng相悦,他也不去反对了。
颜帝道是本只是想让你也尝尝被怀疑的滋味,没想到你这么死心眼,病得重了。
朗宁哭笑不得,他若不是死心眼,指不定便真与齐王勾结,才不至于半夜跑宫里来自己找罪受。
但想到当日的误解,青晗小产,他冲入宫中对颜帝说了那样的话,心中一阵愧疚,低着头请罪。
颜帝见他这较真的xing子,一时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