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带着谏议大夫东拐西走,一点都不想是要去文德殿的样子。好巧不巧,就遇到了后宫中最大的淑妃,淑妃瞧见谏议大夫两眼冒火,朝天“哼”了一下,十分简单直接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谏议大夫一愣,不知道淑妃为何待他这般亲密,只能上前作揖:“不知淑妃娘娘唤珩有何事吩咐。”
淑妃一愣,想起来谏议大夫的名字,退到三步之遥:“谁喊你了!本宫就是随便哼哼!随便!”
谏议大夫一脸莫名其妙,见皇上还在等自己,就没有跟淑妃细说,往文德殿去了。
一边的小宫女捧着个盅,怯生生:“娘娘,那咱们还去文德殿么?”
淑妃更觉得生气,想她进宫两年来就送了两次汤水,每次还都遇见了谏议大夫这个瘟神。瞧着那个新进宫的宫女,淑妃偷偷道:“我跟你说,以后看见那个穿紫衣的都需要离得远些。”
最惨的还是第一次,淑妃巴巴的将皇上堵在了乾元殿,拿着汤一句话还没说出来。谏议大夫就风风火火的站在正殿,吓得外面的太监朝里面大声叫:“陛下,谏议大夫前来觐见。”
当时淑妃早就看着这个与皇上走的近的谏议大夫不开心,理了理头上的发钗,打算给他一个新官上任的三把火。这个谏议大夫长得好看的紧,淑妃第一次瞧他的时候脸都羞红了,后来才发现是个坏心眼的。
皇上吓得一大跳,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牵起淑妃的手就往屏风后面走:“你在里面呆一会,可不要出声!”
淑妃看着雕龙画凤的屏风,不知道是喜帝皇终于牵了她的手,还是哀这个屏风背后就是墙,她都不能动弹半分。
谏议大夫正气凛然的走了进来,跪下:“陛下,臣今早听闻工部竟然修缮白马寺!”
皇上暗叫不好,太后吩咐下去的事qíng怎么被他发现了,皇上连忙顺毛:“阿珩呀,此事……”
“陛下,臣字仲顺!”
皇上一愣,连忙继续:“仲顺,此事是我允了的。”
谏议大夫更觉得皇帝糊涂,手中的玉圭都掉在了大殿之上,就开始哭了起来:“陛下,您常在洛阳宫内,自然不知晓宫外的场景。那白马寺每年的香火钱可不比户部的少呀,如何还需要户部另外拨钱修缮!陛下明鉴,万不得让小人闷了双眼。”
“什么,户部每年的钱只剩下那么点了?”
谏议大夫很无奈,重点不是户部的税收好么,后果很严重:“陛下,户部乃是国之根本,其中的财政也都是百姓的积蓄。为的是大魏的国运,陛下的国运。但陛下不为万民谋福祉,却因白马寺那许愿井专门去修缮,陛下置万民于何地!”
皇上看见都跪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谏议大夫,有点不忍直视又有些心疼:“阿,仲顺,你不如站起来……”
谏议大夫说的兴起,自然也没有注意到皇上的话:“亲贤臣远小人,才是明君之行为。陛下乃明君……”
淑妃躲在屏风之后,在一个时辰里面,听到了谏议大夫从“亲贤臣远小人”讲到了国运与万里江山,然后开始逐个分析这朝堂上上下下是谁出的这个馊主意,哪个才是小人。最后不知为何,说着说着,小人竟然就成了淑妃?关键是她也觉得谏议大夫说的挺有道理的?!
谏议大夫痛心疾首:“皇上还年轻,chuáng笫之事还可放纵,但切莫做了汉成帝呀!”
汉时汉成帝,就是在准备早朝的时候,纵yù驾崩在了赵合德的温玉软香的怀中。
听了谏议大夫的话,皇上内心很忧伤:“如果吾真的是那汉成帝,现在就该把你这个泪光点点、娇羞可人的赵合德扑在地上这样那样了。”
谏议大夫见帝皇不为所动,更是觉得淑妃乃是媚主之人:“还望陛下严惩淑妃不待,莫要做昏君!”
淑妃这才反应过来,谏议大夫这是在说她媚主咧!“天地良心呀,除了入宫当日,今天是她第一次见陛下呀,连手都还是第一次摸!”
外面的君臣自然听不到淑妃的心声,皇上不知道他是怎么联想到的淑妃,咳了一下:“仲顺,这是母后的意思。她说前些日子去了一趟白马寺,我就接了淑妃进宫,是吉兆。”
谏议大夫本来自己说淑妃还无什么感觉,但听到皇上提就有几分不满,言语难免有几分刺:“淑妃这才入宫,陛下的心自然是都扑在了佳人身上,朝政难免有几分怠慢。但臣乃是言官,断不会因此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