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合见他如此问,便知这里头种种他全不知qíng,天同显然也未曾同他说过,沉吟一番,措辞道:“其实学生原在另一位大人府上――是哪位大人就不便多说了――学生在旧府时,学识始终不得赏识,概因旧主看上的却是学生这张脸,原是与他的旧相好长得极像,竟是想让学生做娈童的。学生自然千万不肯,而后偶然巧遇了建元王,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学生求建元王相救,王爷也是宅心仁厚,便向旧主讨要了出来,只是建元王闲散惯了,也不需要学生这样的门客,机缘巧合之下学生被忠慧王相中,这才到了忠慧王府去。”
金杜沉思片刻,叹道:“原来如此,所谓好事多磨,先生历此一事得王爷赏识也是造化了。”
君合连声道:“正是正是。”
金杜又沉默片刻,笑道:“忠慧王对先生赏识有加,老夫也要巴结着先生,请先生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了。”
君合忙道:“大人何出此言?王爷纵然立下战功,但大人乃当朝宰相,合该王爷也要谦让三分才是。”
金杜笑道:“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待王爷登上皇位之时,老夫这个位子恐怕也就要让给先生了。”
君合一惊,道:“大人言重,王爷并无争储之意。”
金杜道:“王爷年少有为,又立下如此丰功伟绩,又何必争?朝野内外,哪个不一心在他身上?依老夫看,王爷的储位不过是囊中之物,老夫还请钦天监的大人看过,冬月廿九的星象,便是皇位更迭的兆头,恐怕那便是立储之时了。”
君合心突突直跳,金杜如此突兀说起什么冬月廿九,显然不是指立储之时,而恐怕是造反之日!他定定心神,道:“那不是只有月余的时间了?若真有此好事,钦天监也合该早早向皇上禀报了罢?”
金杜淡淡一笑,道:“皇位更迭之事,虽说应是应了立储,但是终究说出来令人不安,钦天监哪敢乱说?这也不过是他们与老夫说说罢了,且看着罢,到那一日究竟如何便知了。”
君合微微颔首,心里已经再明白不过,金杜却忽然又道:“说起来先生博古通今,可知二十年前朝中发生的那一件大事?”
君合心中一跳,yù知后事,且看下回:赵岫芩泼醋惩侍女,冷晴云受屈会内监。
☆、赵岫芩泼醋惩侍女,冷晴云受屈会内监
“说起来先生博古通今,可知二十年前朝中发生的那一件大事?”金杜笑问道。
君合心中一紧,微笑答道:“不知大人说的是……?”
金杜道:“便是四皇子与蒋熙谋反之事。”
君合颔首道:“略有耳闻。”
金杜见他不多言,便又问道:“先生对此事可有何见解?”
君合笑道:“陈年旧事,且此案也算皇家秘闻,学生所知也不多。”
金杜抚须道:“其实多年以来,老夫一直觉得此事蹊跷,四皇子当年得先帝青眼,本是稳坐储位,何以贸然谋反?”
君合听了低头饮了一口茶,并不答言。
金杜又道:“且那蒋熙一向对先帝忠心不二,这两人无论哪个都不该是谋反之人,却偏偏……实在令人费解。”
君合道:“此事久远,便真是存在蹊跷抑或冤qíng,也难以翻案。”
金杜笑了一笑,道:“只是近日兵部都在传说,当日蒋家灭门,却有一名蒋熙的私生子逃出生天,而今重现江湖了。”
君合心道:兵部都在传说?想必是大人你散布的说法罢了。于是笑道:“重现江湖又能如何?不过是蒋熙的私生子,便是他寻着当年的知qíng人,果真煽动了兵部蒋熙旧属,终究不成气候,除非……”君合顿了一顿,抬眼看向金杜,道:“除非当年的十一皇子也能如他一般逃出来,一并揭露当年之事。”
金杜听了君合所言,自然明白个中意味,笑笑道:“天下哪有这样的事,罢了罢了,当年先帝的诸多子嗣中,而今也只剩了皇上与六王爷二人,说起来也不知先帝究竟是福厚还是福薄。”
君合见他提起建元王,便道:“建元王为人淡然与世无争,许是心宽如此才能逍遥自在罢。”
金杜大笑道:“先生也是蒙王爷搭救过的,竟看不出王爷为人心x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