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慧王听罢,颔首道:“既如此,便可将计就计,将金杜势力一网打尽。”
建元王摇了摇头,道:“金杜在朝中盘根错节,无法一网打尽,果真斩糙除根,只怕满朝文武都留不下几人。”
忠慧王一怔,道:“那该如何?”
建元王道:“配合他谋反,但不让他遂愿。他想让金天同做皇帝,我们便在他自以为大功告成之时,再以匡扶周氏为名反攻。朝中人纵然听命于他,但这谋朝篡位之举,终究难听,若借着当年之事翻案后,仍由周家掌权,他们心里头也更服帖些。”
忠慧王愣了愣神,道:“在他以为大功告成之时……是何意?”
建元王微微一笑,道:“我会让他们弑君。”
忠慧王霍然起身,君合也连忙跟着站起来,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见忠慧王怒发冲冠,不知说出什么话来,且看下回:计中计借刀杀皇帝,反后反空手夺王权。
☆、计中计借刀杀皇帝,反后反空手夺王权
忠慧王拍案而起,怒道:“皇叔!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建元王淡淡饮了一口酒,道:“我方才已说了,四哥因他而死,我不会让他安安稳稳一直这么做皇帝的。”
忠慧王嘴唇发白,道:“那是我父皇!”
建元王道:“那也是我皇兄。”
忠慧王抬手指着建元王,说了一连串的“你”,却道不出一句话。
建元王看着手中的酒杯,道:“我瞒了你许久,就是知道你xing子如此。而今qíng势紧迫,我也不愿再继续瞒下去了。你若愿意帮我,我们便联手,你若不愿意,往后好自为之,我对你也不会留qíng。”
君合在一旁不敢cha话,他原想劝一劝忠慧王,以他的心智与势力,若与建元王为敌,定然是毫无还手之力,可是……就这么叫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皇死于非命,也实在太过残忍,更何况贤贵妃也是金杜所害,父母双双死在金杜手上,任谁也无法接受。
果然,忠慧王咬牙切齿许久,终于开口道:“好,我与六叔的qíng义,就此断绝!君合!走!”说罢踢开椅子,大步朝门外走去。
建元王却在身后悠悠说道:“慢着。”
忠慧王并不理会,径自推开大门,却呼啦啦涌上来十余名带刀侍卫,忠慧王顿住脚步,君合一惊,连忙纵身跃到忠慧王身前,展臂护住,只是他未料着会有此变,身上也未带着兵器,只有一把铁骨折扇,看着明晃晃的刺刀,心中不免也有些胆寒。
建元王方下酒杯,淡淡道:“你当真以为与我为敌,今日还能出得了我这王府?”
忠慧王回头怒视建元王,道:“你若杀我,自己也活不过明日!”
建元王大笑道:“杀你?我为何要杀你?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枫儿啊,我怎舍得?”
君合听了连忙调停道:“正是,正是,两位王爷都是至亲骨ròu,有话慢谈,何必大动gān戈?”
忠慧王咬牙道:“至亲骨ròu?如此笑谈弑父杀兄之事,我可办不到!”
建元王又笑道:“弑父杀兄的罪名我可担不起,只是屠戮兄弟的却真真是你那父王。譬如你身后的十一皇叔,若非命大,又怎能站在此处?”
忠慧王听罢,回头看了看君合,神色复杂,君合一时也不知如何答言,建元王却道:“你四皇叔与我尚是同父异母,可与他却是一奶同胞!亲生兄弟、亲生母亲、母氏全族皆一朝屠尽,就为了你父皇的皇位!你心中只知道他是你父亲?可还有什么公断曲直?!”
君合听着不免低了头,虽然建元王说的入qíng入理,可于他而言,却不过是前尘旧事,勾不起心中半点涟漪,而忠慧王见他如此,却当他心灰意懒,自己也不免有些歉疚。
建元王见两人静默不语,朝门外做了个手势,一名侍卫便上前掩上了门,他又斟了一杯酒,道:“回来罢,坐着说。”
君合看向忠慧王,见他神色犹豫,思忖一番,便推了推他,一路拉着他坐回了位上。
建元王径自又饮了一杯酒,持着筷箸夹菜吃,并不开口,忠慧王也只静坐不语,君合无奈,只得向建元王道:“王爷且先说一说计划罢?”
建元王乜斜着看向君合,君合一噎,忙改口道:“六哥……且说一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