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阵阵发痛,太阳上的青筋随着面部肌ròu的抽搐跳动着,他压抑着怒火,沉声道:“国丈别忘了,朕除了是人夫人父外,首先是一国之君!国丈也该知道,你除了是朕的泰山,更是朕的下臣!”
李浩源冷笑两声,道:“微臣忘不了,微臣永远记得皇上是如何当上这一国之君,皇上心中,这皇位江山自然比什么儿女发妻重要!”说罢毅然解下乌纱官袍弃于地上,叩了叩首,道:“糙民自此辞去兵部尚书之职,望皇上恩准,且求皇上好生相待皇后,虎符在糙民家中,即刻便取来上jiāo。”
皇帝终于再也压抑不住,狂吼道:“反了!你们都要反了!”而后指着李浩源道:“你敢反朕!朕即刻将你处斩!上huáng泉路上寻你那外孙女去!顺道再等一等你那好女儿!”
李浩源神qíng漠然,道:“糙民卑贱,是生是死自是皇上论断。皇上如此偏执,糙民就算助纣为nüè下去,也得不了几天安慰日子了。”
“助纣为nüè?!”皇帝咆哮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李浩源淡淡一笑,道:“微臣不仅知自己说了什么,更知道自己做过什么,莫非皇上都忘了?”
皇帝怒吼道:“来人!掌嘴!拖下去!打入天牢!腰斩!腰斩!”
外头候着的禁军听到召唤急忙上前,可听了这一连串的令,也不知究竟要如何处置,只得先将李浩源拿了,而后便立着待皇帝发落。
皇帝发了疯一般踢打着早已翻倒在地的案几书册,吼道:“拖下去!拖下去!”
众人方慌慌张张的押着李浩源去了。
君合在一旁早看得心惊ròu跳,见那皇后宫中的小太监还跪在下头哆嗦着,便上前道:“皇上……可要去皇后宫中?”
皇帝猛然回头看向君合,通红的双眸如嗜血的野shòu,唬得君合一惊。
“皇后?”皇帝冷笑两声,忽而又放声大笑起来,笑毕,忽然大跨步向殿外走去,君合与左星汉不解其意,急忙跟上。
皇帝行至门外,看着外头数十名禁军,指挥道:“你们!到李浩源府上取虎符!你们!传召忠慧王!你们!传召胡融飞!剩下所有人,通传宫里全部禁军,到南城楼集合!现在就去!”
“是!”
众禁军听了领,纷纷奔走行动。
君合心中大惊,皇帝而今铁了心要与金杜决一死战,可金杜那边恐怕防无可防,莫非这么久以来谋划就要功败垂成?
皇帝又转头向左星汉道:“你在康乾宫中守着,君合随我同去!”
君合连声称是,左星汉却缓缓道:“皇上,让老奴一并去罢。”
皇帝蹙眉道:“你又不会功夫,不必了!”
左星汉微微一笑,道:“老奴是不会功夫,但是老奴伺候皇上一辈子,这样的生死决战,便是能给皇上挡上一刀,也不亏了。”
皇帝犹豫片刻,道:“也罢,先将朕的战甲取来。”说罢又看向君合,道:“你也去禁军那里领身军甲换上。”
君合一听,连忙应了,说完拔腿就跑,却是直奔合余宫去了。
yù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烈火炙驸马逃生天,人心寒群臣困死局。
☆、烈火炙驸马逃生天,人心寒群臣困死局
君合一路奔至合余宫,宫门自是早已闭了,他也顾不得等,绕到后头纵身跃进墙内,直奔炜衡屋前破门而入,却见房中空无一人。
他心中一愣,这个时辰,炜衡为何不在宫中?莫非失去康乾宫了?可是他分明jiāo代过让他晚些才去的,更何况他若真的去了,也该看着他往这来了,为何不现身?
君合蹙着眉琢磨片刻,也没个头绪,又怕时间耽搁,只得匆匆掩上门又去了。
待寻至禁军统领处,领了一身军甲,急急地换上,忽又想起程德嫔临走时赠他的那面护心镜,想了一想,也是时候佩上了,便又往康乾宫去。
尚未走远,忽听得身后一阵吵嚷,君合心中疑惑,虽然皇帝突然下令集合出宫,但禁军向来有条不紊,怎会突然这般吵闹混乱?
他掉头回去,拦了一名禁军问道:“这位大人,可是又出了什么事?”
那人急着走,也顾不得看他是谁,只朝西面一指,道:“天牢走水了!”
君合顺着手指方向看去,果见远处火光冲天,他心中一惊,也顾不得什么康乾宫,急忙又朝着火光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