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合微微点头道:“此前我被人设计,险些也被弄到了歆玉宫来,而皇上就是自那日留心我的长相后才又开始忽然到歆玉宫来的。”
寻梅啐了一口,恶狠狠道:“这狗皇帝真是贪心不足,恶心!恶心!”
君合轻叹一声道:“听你所言,也不知这公诚是谁了?”
寻梅道:“能是谁,不过是从前宠爱的面首的罢了,我来这见过了这么些人,不瞒你说,这眉眼鼻唇,总有些相似的地方,想必都是照着那人的样子寻来的。你我也是倒霉,长得与他像,才落得这步田地。”
君合沉吟片刻,又道:“其实此事我也有些疑心……上回你问我家有没有姓孙的,后来皇上也如此问我,我心中不免有些打鼓。”
寻梅眼睛一亮,道:“你可是想起了有姓孙的亲戚?”
君合道:“这倒没有,只是……我左肩这里有块胎记,不知……你有没有听过家中有我这样的?”
寻梅疑惑道:“什么样的胎记?我看看?”
君合想了想,便扯开衣领,给寻梅看,果然左肩颈窝旁有一块不小的暗色圆形胎记。寻梅看了,摇头道:“没见过,也没听说有这样的。”
君合勉qiáng笑道:“也罢,天下也没有这么巧的事,哪里我们就都是亲戚了。”
寻梅却道:“你若这么说,我们是亲戚,倒不如我们毫无gān系却又长得如此相像巧了。”说着又去扒君合的衣服,“我再看看。”
君合只得歪着头又让他看了看,寻梅仔细看了看,又问:“我能摸摸吗?”
君合心中一窘,却也只得答应了,寻梅抬手摸了摸,道:“你这胎记好奇怪,看着就有些不平,果然摸上去也是这样。”
君合尴尬道:“是了,从小就是这样。”
寻梅道:“胎记难道不应该只是颜色不同吗?这个看着倒像是伤疤似的。”
君合笑道:“哪有自娘胎带下来的伤疤呢?罢了罢了。”说着整了整衣襟,摇头叹道:“还是我多想了,他是他,你是你,我是我。”
寻梅见他神色有些失望,便道:“其实,你若想打听那个公诚的事,倒有一人可以去问。”君合忙问是谁,yù知寻梅所说何人,且看下回:何婕妤殒命无对证,云姑娘绝qíng留回寰。
☆、何婕妤殒命无对证,云姑娘绝qíng留回寰
寻梅将手中茶杯放下,道:“观韬。”
“冷大哥?”君合愣了一愣,点头道:“是了,他常在宫中走动,见多识广,若问他,自然容易打听得到。”说罢又摇头叹息道:“只是他如今厌极了我,定是不肯替我打听的。”
寻梅沉吟一番,道:“我可以帮你问问。”
君合喜道:“那可多谢你了!”说罢又疑惑道:“许久以来你竟从未疑惑此事,未叫他打听过吗?”
寻梅微微低头道:“我与皇帝的事qíng,我不大愿意与他说的。”
君合恍然,忙道:“那你还是别提了,这是我的事,还是我问得好。”
寻梅道:“也不全是你的事,我自己也想知道的。何况你现在问他,他那驴脾气,才不肯理你的。”
君合道:“早晚我也要找他,他虽不认我,我却仍把他当作兄弟的,这事总要说明白。”
寻梅摇头道:“你不知他的脾气,就这么去,说什么也没用的。”
君合听了,心中失望,却也无可奈何。
寻梅却忽然道:“你是不是能出宫去的?”
君合一愣,道:“若有小主的许可,上内务府领了牌子是可以的,怎么?”
寻梅道:“我倒知道有个法子化解你们的误会,只是恐怕不太容易。”
君合忙问,寻梅道:“观韬一心最牵挂的便是他在金陵的堂妹,自小时候分开再不得见,你若能出宫去到金陵寻到他的妹子,他定会对你感激不尽,更别提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了。”
君合摇头道:“他这事倒也与我说过一次,可这也实在太难。若说出宫,我同程容华说一说倒也没什么,可是金陵那么远,一个来回少说也要半月,何况金陵那么大,又上哪去寻?”说罢又叹一口气道:“其实程容华本就是金陵人,我从前也说向她打听,只是冷大哥也说了,便是他们大户人家都相识,又有谁会在意一个小丫头的,别没去问。而今程容华已冷落了我,更没得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