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铁链犹如一把尖刀剜开卿落的皮ròu,殷红的鲜血顺着小臂如同溪流一般淌下。
这绑法如同悬崖上一根发丝悬着巨石,卿落总觉得下一刻会坠落危崖粉身碎骨。
这不过是一场盛宴的开场乐罢了,姜太后得意地抿了一口茶水,示意上刑。
一条冰冷的金属缠上腰部,再如同一条毒蛇一点一点绕上身体。
“你还是说实话吧,”姜太后假装仁慈地发话道,“免得自讨苦吃。”
卿落早已痛得说不出一个字,只是痛苦地摇摇头。
“真是顽固的贼子!太后不要再仁慈了!”何嬷嬷道,“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厉害!”
“嗯。”姜太后点点头,示意动手。
狱吏上前对着缠住卿落的空心锡管中央灌上滚烫的开水。
“唔――”来不及咽下的半声痛呼出口,卿落不再出发半点声响。虽然做了心理准备,这痛还是卿落无法想象的。霎时,如同一条被扔进油锅煎烤的鱼,卿落身子一挺,扯得铁链一阵剧烈的响,连刑架都在动摇。
痛盘踞满了整个世界,要挣扎却无力挣扎,要借力只有痛得如同断裂的手腕,卿落紧紧闭上眼,意识越来越模糊。
被一阵冰冷的水从模糊的世界拉回到恐怖的现实,卿落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身子又是一阵皮ròu被撕碎的剧痛。
狱吏把盘绕在卿落身上的东西扯开,连带着扯碎卿落被焦灼模糊的血ròu,滚烫的血液顺着修长的腿蜿蜒流下。
姜太后把目光投向那修长而直的双腿,恨不得它们从中折断。
何嬷嬷察言观色多年,见太后一直盯着卿落的腿,忙让人拿上东西。
狱吏呈上两条短棍,一头用来握住手,一头带着无数尖锐的钢刺。
姜太后看着呈上的东西,满意地点点头。
一个狱吏握住短棍,站到卿落身后。
猝不及防地重重一击在膝盖弯处,卿落身子往前一倾,连带着心都猛然一跳。雪白的中裤上流下无数个细细的血孔。
另一个狱吏马上走到卿落面前,等不及卿落反应便又是重重一打。
一前一后,一下接着一下,卿落的身子随着剧烈晃动,那原本无暇的修长双腿上渐渐重叠无数血孔,再重重叠叠成一片鲜血淋漓,直到整条腿都被鲜血染成红色!
“唉。”姜太后摇摇头,叹了口气,“如此顽固,真是费劲。”
卿落缓缓睁开原本紧闭的双眼,依旧一声不吭。
“狱曹啊。”姜太后笑问道,“可还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
“有,有。”狱曹笑道,“回太后,小人刚想出一个新招,还没用过呢。”
“呵,拿出来试试。”
“保准太后满意。”狱曹命人把东西呈上,笑着介绍道,“这东西,只要避开要害,一根一根往身体里钉,保管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拔出来只会更痛!”
姜太后抬眼一看,盘中躺着十几根带着倒刺的钢钉,笑道:“还真有创意,就用它!”
看着一步步靠近的狱吏手中端着的东西,卿落吓得身子一抖,无助地摇头。
“知道害怕了?”姜太后得意地一笑,“那就好好想想,要不要说实话?”
何嬷嬷推波助澜地威胁道:“这东西真是看着都}人啊……这往身体里一钉,啧啧啧……”
卿落看看眼前那十几颗指头般粗的寒光闪闪的钢钉,使劲摇摇头,灵秀的双目中几乎要滴出水来。
看他害怕,何嬷嬷心中得意,走到卿落身边,低沉着声道:“想想看,这可是铁啊啧啧啧。”食指使劲往卿落本已血ròu淋漓的腰部一戳,“要是钉下去……”
“啊……”被猛然一戳,卿落痛得把腰一弯,却被腕上的铁链牢牢禁锢住,弯不下身子,只徒劳地喘息着。
“看看,我才动个指头你就痛成这样。”何嬷嬷道,“要是换做这个,那得多惨啊。这拿锤子往ròu里一敲……啧啧啧,就是墙也钉出个窟窿,这筋脉啊,别说也断了,ròu也烂了,骨头也裂了……啧啧啧,这肚子要是出一个dòng,再把手伸进去把肠子一点一点掏出来,把心肝脾肺掏出来,咦,血淋淋的,你就眼睁睁看着吧,后悔也没用了……真是想都不敢想,啧啧啧……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