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神的午后_作者:于睫(16)

2016-12-27 于睫

  齐歌俯在我身上喘息着,慢慢起身,跪坐在我的两腿之间,用一种奇怪的表qíng看着我。我感到身后有灼热地液体缓缓流出,瞬间,愤怒与羞愧排山倒海般袭来。我愤恨地抬腿踢向他那张神qíng怪异的脸。他因jīng神恍惚被我一脚踢中脸颊,我因牵扯到某个部位,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惨叫。

  “你gān什么?”他捂着半张脸冲我瞪眼。

  我几乎被他无辜的眼神气晕:“你问我?你……把你的脏东西she到里面,你还问我gān什么?你是不是人啊?”

  他不好意思地哂笑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以往的死皮赖脸:“你急什么?she进去又怎么样?不管在你这块地上播多少种,也发不了一棵芽。”

  我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几乎就要七窍喷血而亡。我咬牙切齿地说:“是,我是长不出庄稼的盐碱地。请问你这台大能量的播种机,到底在多少块肥沃的土地上工作过?”

  他有些恼怒地压在我身上,捏着我的下巴恶狠狠地说:“你是老子的实验田,哪怕长出毒药来我也认了。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废了你。”

  疼痛击垮了我的好胜心,我已无意和他斗嘴。缓缓垂下眼睫,我有气无力地说:“随你怎么说吧。”

  他的态度倾刻转变,蹲在我的身侧嗫嚅:“我……帮你洗gān净。”

  我愤恨地推开他准备抱我的手,他挑眉,拉过我的一条手臂横在肩上。在他的帮助下,我勉qiáng站起来,一路磕磕绊绊地走进浴室。

  我蹲在浴缸里,埋首于膝一声不吭。他的手指毫无阻碍地进去了,水里,晕开成粉红色的一缕轻烟从身后漂到腿间,一点点散开化为无形。

  我有些悲哀。这是我的第一次,却是和一个同xing。他给了我温暖,也给了我带血的疼痛。

  齐歌撤出手指,凑过来吻我的颊,下巴抵着我的肩轻哼着:“有水和沐浴rǔ,你那里挺滑的,进去的很顺利。下次再做咱们用点润滑的东西,你就不会那么疼了。”

  下次?我的头都要炸了,这一次我已经后悔莫及,他竟然还说下一次?!

  “你做梦!”我挥拳向他打去,却忘了身在浴缸,脚下一滑直直向后仰倒。他及时地伸臂揽住我的背,我的上半身靠在他的臂弯里,抬眼正对上他熠熠生辉的眸子。对视了几秒钟,他俯首吻我的眼睫,双唇沿着我的颊一点点下滑……

  他放开我时,轻笑了一声。我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那里已经有所抬头。我羞得无地自容,扶着浴缸要站起来,他却握住了它。我颓然躺下,以他的手臂为枕仰躺在浴缸里。

  “说我做梦?牧神午睡时还发chūn梦呢,我们两个凡人在午后的阳光下玩一玩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又是一个梦!”我在一波波的快感中隐约听到他的自言自语。

  “是的,只是个梦而已。”我阖上眼睛对自己说。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几乎天天腻在一起,一起疯玩,也一起练琴。

  莫札特的《回旋曲》如水般流泻,齐歌持弓的右臂轻盈有力的摆动,肌ròu线条流畅优美。在他的目光中,格鲁克的《旋律》在我的琴弦上波动。

  更多的时候,我们喜欢并排站在曲谱架前合奏。马斯涅的《沉思》,佛瑞的《回忆》,德彪西的《月光》……一首首小提琴独奏曲变成了二重奏。

  合奏时,我每次不经意间看向齐歌,都能迎上他热切的目光。仿佛有种默契,我想要看他时,正是他想要看我时。于是,四目相接,一个短暂的凝望,眼光再调回到乐谱上。

  我用的是他送我的那把61克的苏木弓。

  一次,练完琴以后我们窝在沙发上看布拉德·皮特主演的《西藏七年》。

  “我要去西藏,我一定要去西藏!”我信誓旦旦,为电影里的布达拉宫和大昭寺着迷。

  “五一,等五一长假,咱们一起去!”齐歌吻着我,在我耳边许诺,手指拨弄开我的衣扣。

  有了第一次以后,我难以抗拒地又和他做过几次。每次到最后一步我都痛苦得象在受刑,却从没想过拒绝他。他的吻和身体的温度令我迷醉,那种被他箍在怀里的满足感远远大于以后的疼痛。疼得厉害时,我会在泪眼朦胧中产生幻觉,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象神一样守护着我,不论生死都会和我在一起,直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