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懿哥。”胡小辽指着山道上一队人马轻声道。
子懿凝视,huáng责guī缩夜关,必每日遣将运粮至军前接济。子懿压了手势,让大家依旧按兵不动。
待运粮糙辎重的队伍从夜关出来,再次经过这山道时子懿才下令出击。袭击成功,众人伪装成梁军,混进离夜关不远处的屯粮别寨,一把火将寨子里的粮糙辎重焚烧殆尽。
没了粮糙梁国必军心惶惶。
huáng责在关外列阵,叫嚣着让夏军闯阵。李斯瞿遥望阵势,似乎只是两仪阵,便差手下偏将为先锋探入阵中,并无异样。
李斯瞿领军随后破阵,孰知入阵后,尘烟四起飞沙走石,四周茫茫无法视物,李斯瞿大惊,阵法已转成四象,他们被梁军包围了!
huáng责执双锤驱马入阵,趁沙石迷眼重伤了李斯瞿,这才发现不见安子懿,心中正隐觉不安便看到夜关西南后方浓烟扬天,瞬间大惊失色,屯粮别寨起火让huáng责愤怒填胸,放弃擒拿李斯瞿直接鸣金收兵赶往那条险峻峭崖上。
满腔怒火,他要杀了安子懿!
子懿领着众人准备撤离,忽闻轻微的异响,子懿猛的抬首,崖上瞬间落石纷纷。众人用武器抵挡拨削,不远处梁国旌旗猎猎,他们已经被困在这个半崖平地上。
比预计来得快,看来李斯瞿定是被huáng责重创了。
重要是如今如何脱身,待梁军来,他们便无机会了。当机立断,子懿拉过胡小辽,下达了命令,跳崖。
没有人质疑主帅的命令,留在原地不是死便是被俘,跳崖是唯一的出路,也是不被抓去受尽折磨的办法,不论生死他们都已达目的完成任务了。众人齐跃崖下,子懿拉着胡小辽,用随身的匕首在崖壁上画出条痕以减缓下坠的速度。匕首全部磨损后子懿便徒手抓住了峭壁上稍微突出的石块。身子停止了坠落,子懿单手环着明显受惊不小的胡小辽开始观察四周,光线并不明亮,但子懿估计离地面并不太远,他已经能看到崖底生长着的云彬树了。
这么悬着早晚要坠崖,子懿将胡小辽唤回神,“看到那棵树了吗?”胡小辽哆嗦着望去,他们背后丈开外能看到一棵树木的顶端,胡小辽低头看了看弥漫寒雾的崖底,根本看不到地面。
似是知道胡小辽在想什么,子懿坦白道:“这树种多能长到十几丈,崖底漫雾,看不到地面是正常的。”
这么高?胡小辽颤声问道:“那该怎么办,子懿哥。”
“我要你跳过去。”
胡小辽紧张问道:“那子懿哥你呢?”
子懿浅笑,“它的枝gān必是承受不住我们的重量,我们得分开跳。会很痛,但记住了,即便很痛也尽量坚持下去。”说罢也不等胡小辽回应扬臂一甩,便将胡小辽丢向了那株高耸的云彬树上,他要力竭了,不能再等胡小辽的肯定回应,只希望这个小少年能坚持。
胡小辽沿着主树gān下坠着,那些枝gān不断被自己撞折,其他细小的枝桠抽在身上如鞭加身,两只手徒劳的胡乱抓着枝叶,又因下坠的速度而被一一拉扯折断。但这些到底起了阻碍的作用,最后胡小辽重重的摔在了被淡淡的雾霭和枯叶覆盖的地面上。
李斯瞿受了huáng责一锤,五腑六脏被震得似乎移了位,猛的吐了一大口血,本想继续指挥战况继续拖延huáng责,怎奈他内伤颇重,终是在几位力将的合力扶持护卫下才脱离了阵法。梁军竟也是放弃乘胜追击,转而收兵,李斯瞿疼得额上豆大的冷汗不停滑落,看着敌军迅速收入关中,还想jiāo代什么却有心无力的晕了过去。
心底有牵挂,李斯瞿并未昏迷太久,再醒来时他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接应……懿帅。”
众将立即整顿一番,派出几支轻骑开始在那陡崖附近搜索。
脚上一股钻心的锐痛将胡小辽唤醒,睁开眼一片黑蒙,挣扎着坐了起来,移动了脚立即痛得他忍不住呻吟了一番。
“你摔断了腿,别乱动。”
胡小辽抬头看去,只见子懿寻来了两根树枝,又从衣摆扯下两布条,蹲下朝胡小辽递了一根小树枝示意他咬着。
“很痛,忍着。”说着便将胡小辽断了的腿骨接上,用树枝夹着再用布条固定。胡小辽将树枝都咬出了牙印,断骨之痛啊,冷汗布满额面,胡小辽如溺水的人般大口大口的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