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半晌,才发现ròuròu突然又静得很不寻常,他清咳了声,误以为她是为了安旅闹xing子。想了会,才就着ròuròu的话尾解释了句:“我不是不懂qíng爱,只是觉得现在的自己还不配去爱,安旅不适合我,不想误了她。我一旦喜欢上一个女人,会比现在的念修还认真,什么都愿意给。”
ròuròu没想到他会理睬她的,他真的理了,她反而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只好胡诌:“那天下呢?如果她要天下,你难道也给吗?”
“如果她要,我会打下来送给她。”珏尘觉得这很理所当然,喜欢,就该让她开心。
“你以为是那只笨豹吗,折腾几下,就是囊中之物了。我说的可是天下,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这么说的话,那你岂不是要送座城给她,当作聘礼了?”
“这想法不错。”珏尘挺认真,激赏的拍了拍ròuròu的头。
“真是个疯子。那让你爱上的姑娘,真是幸福。倘若我是女人,非得勾引你不成,这样你就会送一座城给我,我就能天天站在城楼上she信鸽了。”ròuròu的想法很简单,正考虑着,是不是该换个人喜欢。
只是这才发现,原来根植了两年之久的爱,纵然她再洒脱,也无法一夕就烟消云散。对念修的爱,很苦……她知道,也不想爱了,却放不了手。挣扎了片刻,ròuròu硬是转过头,死命的盯着后头的那两人瞧,眼睁睁的看念修对郡主百般呵护、嘘寒问暖、极尽疼宠。
她还是不愿调转目光,傻傻的盼望能伤个透,快点死心。兴许知道无望了,也就不会死守,可以不再爱了。
“你呀,别总是得理不饶人,不是人人都愿意让着你的。”盈夜刚被路人撞了下,嗔骂了几句。念修正边替她揉着撞到的手腕,边轻斥着。
丝毫没有注意到ròuròu的关注,他是真爱上了盈夜,在第一眼见到时就喜欢上了。原先是不信一见钟qíng的,现今真栽了之后,不信邪都不成,也许爱qíng这事当真是无理可依的。盈夜很漂亮,可她骄纵蛮横又跋扈,总之这xing子若是放以前,念修定是嗤之以鼻的。偏是集合在了她身上,他就觉得可爱极了。
看着念修浓qíng蜜意的眼神,ròuròu终于还是收回了视线,闷闷不乐的走着,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珏尘攀谈着:“珏尘,若是你兄弟被人弄伤了,伤得挺严重,你会怎么着?”
“替他疗伤。”
“那若是你爱上的女人被弄伤了,即便不严重,可她说疼,你会……”
“不会饶了伤她的人。”
“我明白了……”
ròuròu是真的明白了。都说huáng泉路的尽头,有块叫做“三生石”的石头,那上头会写着人的三世姻缘。ròuròu确信,这一世余年修和时ròuròu的名字,定是南辕北辙,扯不到一块的。
明白了,还会执着吗?
==========================老规矩,看右边,看右边,看右边
第十二节
原先以为阿盅和董家兄弟来了蓟都会热闹不少,可ròuròu想错了,最近的日子简直就是低迷紧窒的严重。整个蓟都城,都显得死气沉沉的。好些天没见到念修的身影了,出现时身旁也多半有郡主陪着,ròuròu识相的不去打扰。
殷后和皇上的病qíng也瞒不住了,先前“二圣临朝”的场面,好些天没上演了。殷后常住行宫养病,御医频繁出入皇宫。到处都能听见百姓们在窃窃私语的议论,珏尘也日渐沉闷了。
直到今日,一早的时候晋王就领着念修匆忙出门了。直到近晌午时,念修才带着盈夜郡主回晋王府,也没多解释,只给珏尘使了个眼色,便让阿盅和安旅他们留下看着,带着ròuròu和周择逸坐上了马车。
一路上马车颠簸得厉害。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很静谧,就连郡主都紧抿着唇,紧握着念修的手。紧盯着他们jiāo缠的双手片刻,ròuròu硬是扯回了视线,身子往珏尘挨近了几分。
“是不是出事了?”ròuròu发现自己总是后知后觉的,珏尘的脸色铁青了一上午,她倒这会才察觉出不对劲。睨了他一眼后,她尽量压低了声音问道。
“嗯,鸣了好久的丧钟了。”珏尘转头,扯出一丝牵qiáng的笑容,很是苦涩。
“不想笑就别笑,难看死了。”虽然语气不怎么好,ròuròu并没有恶意,她知道太多珏尘的事,清楚他心里定是不好受的。她只是安慰不来人,只好陪着他一块若无其事,也不去多问那丧钟究竟是为皇上鸣的,还是殷后,又或者……他们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