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争疯_作者:安思源(23)

2016-12-25 安思源

  这话却让苏步钦语塞,他该说什么好?坦诚不过是回府途中凑巧路过这儿,又凑巧瞧见她被人丢出门,再凑巧又旦以为他应该会出手所以替他放了话,以至于被推上虎背的他下不来,只好站出来。

  真相似乎太残忍,她不会想要知道,他也没必要解释,“应该的,既然姚姑娘暂住钦云府,那就是我的人,我怎么能不管你的死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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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dàng就这么被领回了家,享受他亲自侍候的高规格待遇。上药、煎药、喂药,所有程序,他全都不愿假手于他人。直到她压抑脸红,忍耐住频率不断加快的心跳,假装入睡,他才小心翼翼地替她掖好被角离开。

  在她无家可归时,他为她营造了一个家。

  在她被人欺负连个哭诉委屈的人都找不到时,他适时出现,给她恰到好处的安慰。

  在她任xing欠下赌债时,他没有责问,只一味地予以纵容。

  最后,他说:你是我的人,我怎么能不管你死活?

  姚dàng不相信所有的好只是为了当初她那一句“我罩你”,谁会有那么高的报恩qíngcao?四哥曾说过,男人对女人的好都带有侵略xing。而她一无所有,仅剩这颗心还能被侵略。

  就当是如他所愿吧,总之她的心蠢蠢yù动了。

  和大部分姑娘家一样,她也曾幻想自己可以邂逅那样一个男人,在她最需要时如英雄般闪亮登场。无论对方有睥睨天下的气概也好,亦或是懦弱如兔子也好,都不重要,出现的时机够jīng准、待她够好就是有充足的魅力。

  毫无疑问,苏步钦做到了。于是她自动自发又自作多qíng地认定,他们之间两qíng相悦,正处在萌芽阶段。那层朦胧的窗户纸,还不适宜去捅破。

  反正同一屋檐下来日方才,一切可以循序渐进慢慢来。

  只是姚dàng不知道……同一屋檐下这种妙不可言的关系,在苏步钦看来毫无甜蜜感。

  他无语凝噎,只嗅到了一股子咸酸味!放眼望去,整座钦云府,随处可见悬挂在各处的腊味,就连他的房间都无法幸免。

  难怪她的那些姐妹们提到她时,总不约而同地蹦出“寒酸”二字。她的爱好,当真很寒、酸!

  苏步钦无暇去询问王总管这一天姚dàng究竟花掉了他多少银子,单看这些无处不在的腊味,他就有了几分了然。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就连在钦云府他都会找不到容身之地,竟然还是被腊味挤兑的!

  思来想去,唯一的清净地也就只有祠堂了。

  可惜,他还来不及享受着清香袅绕的空气,避之不及地喳呼声不期而至。

  “兔相公!你怎么那么晚还不睡?跑来祠堂做什么?咦,你的表qíng怎么那么惆怅?”

  他身子一震,为逝去的静谧哀悼了片刻,悠悠转头,无奈看着那扇被姚dàng踹得摇摇yù坠的祠堂大门。用力抿了下嘴角,他换上gān笑,反问:“那姚姑娘那么晚跑来祠堂又是为了什么?”

  “哦,麻烦让让,我要给我娘找个安身之所,总不能一直把她的牌位摆在房里。”被点回了神,她抱着牌位大咧咧地挤开他,在一堆牌位前打量了许久,总算是找到了个空位。

  “……这是我母妃娘家祖宗待的地方。”

  “有什么关系,我们都已经那么熟了,以后大家一起拜啊。你祖宗就是我祖宗,我祖宗也可以给你做祖宗。”

  他真想抛开涵养,回她一句——你祖宗的!

  好在,苏步钦的理智还未彻底败下阵,“姚姑娘不知道只有拜过天地成了结发夫妻,才能共享祖宗吗?”

  “哈?手续那么麻烦?”不至于吧,她不过想给娘找个地方待。

  “是很麻烦。所以,你难道不觉得你娘的牌位更适合放在九弟的祠堂里吗?”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末,他察觉到原来潜意识里对于姚dàng的那场婚约如此好奇,想要知道前因,更期待后果。

  一如他所猜想,她顿时变得沉静,所有鲜活的神qíng一并从她脸上褪去。

  默不作声,用面无表qíng来藏掩所有qíng绪,是她一贯用来伪装自己的表现?真不巧,他很不慡她的反常,“你和苏步高真的有婚约?”

  “嗯。”她眼神闪躲,随意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