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争疯_作者:安思源(52)

2016-12-25 安思源

  ……

  懂!

  甚至从那一刻,姚dàng开始懂得,原来有种依赖只是一种感觉,躲在一个人身后,哪怕只是看着那道背影,就会觉得踏实。

  他可以无权无势,哪怕挡在她跟前也无非是逞qiáng挨打,不懂吼人不懂还手,也够了。qiáng者自有qiáng者去惺惺相惜,她太平凡,配个呆呆笨笨的刚好。

  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姚dàng那股莫名的信念越来越坚定。

  她想,他们是天作之合,他们心里都偷偷藏了彼此……

  便是这样,她把沉迷恋爱中女人都有的诟病发挥到了极致,不听不看不想。即使他出现在赌坊的时机很蹊跷,那是缘分;即使外头都在说他替她还了赌债,是为了讨好姚家,那是旁人不懂;即使他至今都没拒绝冷淑雨,这桩圣上玩笑xing质提及的婚约仍是悬着,那也是她没用,不能助他安立于纷争朝野,所以他才不敢公然得罪冷家。

  偏偏就是有人不识相,爱泼她冷水。

  “你别傻了。爷算是看明白了,我和苏步钦的最终目的都一样,无非就是想借助四爷的声望。区别只在于,真小人和伪君子。”

  刺耳话语让姚dàng蓦然顿住匆忙奔离学府的脚步,转过头,鼓起包子脸愤愤地瞪着尾随在后的太子,“那你说,他巴结四哥有什么用?”

  “夺权篡位。”他字字加重语气,生怕她听不出其中利害。

  “哈……哈哈哈……”姚dàng微仰头,翻着白眼送上几声讽刺意味十足的gān笑,“太子爷,您请尽qíng地敝帚自珍,但别把想法qiáng加给别人,不是人人都爱弄权玩术。”

  吼完后,她匆忙加快离开的脚步,一心只想着尽快去钦云府看看。从不无故缺席的兔相公,今儿忽然缺席了。只怪这人人缘太差,消失了一整天,也没人在意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也就没有丝毫消息传进她的耳中。会是病了吗?可也不见旦旦来替他知会卫夫人。

  “喂,你个死女人这算什么态度?居然敢嘲笑爷!我他娘的是不想让你被骗!是啊,我承认我动机不纯,可是我敢作敢当,先把心思敞开了给你看,无欺无瞒。那只兔子呢?他到底哪句真哪句假,你拿得准?”没瞧出她离心似箭的心思,太子坚持不懈地继续追上前。

  “不用拿捏,我信他。”她甩出义无反顾的回答。

  太子险些没被她堵得缓不过气,都说女人动了心就发蠢,果然没错。像姚dàng这种原本就挺蠢的,一旦动了心,更可怕,那心智简直还不如十岁孩童。

  顺顺了气后,他不气馁,继续游说,“你想想,均国曾和我国jiāo战,当年南堰一战还是你爹领的兵,虽说均国胜了,但也是惨胜,死伤无数,这才订下休战盟约,由我国送上质子。这样的qíng况下,均人会善待质子吗?像他那种懦弱任人欺凌的xing子,就算均人碍于盟约不敢把他弄死,怎么也该被折腾掉半条命吧,可他竟然毫发无伤的回来了。”

  “吉人自有天相,天佑我玄国皇子。太子不服?找天理论去啊。”

  “你……好!那你告诉我,古往今来,有几个质子还能活着归国的?”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找史官问去。”

  “你难道也不觉得他看起来完全不像个体弱多病的人吗?”

  “你自己去问大夫。”

  “那冷淑雨呢?他要不是有心招惹,父皇怎会萌生出把淑雨给他的念头?”死兔子压根就是脚踏两条船,妄图姚家、冷家两手抓!卑劣!

  “去问君上,我哪敢揣度圣意。”

  “什么事都让我去问别人,我还缠着你谈什么?”

  “是啊,谁知道你做什么非要缠着我谈呐。”

  “……”

  一路争吵,一路的相持不下,姚dàng的装聋作哑与太子的激奋剖析形成了qiáng烈对比。两个极端撞在了一起,很难在短时间内分出高下。

  越吵越欢的气氛,在姚dàng瞥见钦云府熟悉的大门后,戛然而止。

  “先休战,我要探望兔相公,你要不要一起?”她投降了,边喊了暂停,边抬手握住铜质门环轻叩了两下。

  听闻这提议,太子不屑地别开目光,“探望他?爷才没那么闲。”

  “那你还不快走,别以为戴个老虎头看起来凶神恶煞就能留着扮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