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长年习武,身体壮健,在个头娇小的舒璎面前一立,跟堵墙一样挡了大半去路。
舒璎气急败坏,“你这人,为何偏偏要缠着我,要不要脸。”
王九给舒璎骂的满脸通红,却依旧横了心,状着胆子挡在原地。
只想着若是今天不讲事qíng说清楚,那便是默认了断袖事宜,白费了一番心思不说,这罪名也实在是忒窝囊。
王九心里想的明白,却苦于最笨,给舒璎这么一呛,竟是什么也未说出口。
舒璎见王九又不说话,也不让道,越发恼怒。
qíng急之下便拿了手里头的物件,不管不顾的踮了脚,自王九脑壳上狠命一敲,“下流!”
这一下子,王九反而是有些开窍。
“舒璎姑娘,在下冤枉。”
舒璎横了眼,“你冤枉什么?”
“我……我……不是断袖。”
“少狡辩。”
“……真不是。”
舒璎翻了个白眼,“谁信,我可是亲眼见着的。”
王九急道:“在下是跟叶兄弟走的有些近了,那也是兄弟qíng谊,叶兄弟才思卓绝,人也俊朗,可在下确实是无半点非分之想的,最主要,在下确实不是断袖。”
舒璎一愣:“你说你跟添少爷……”
王九几yù流泪,“绝对没有的事。”
舒璎板着脸道:“你说你跟添少爷的事qínggān嘛,我说的是你跟我家少爷,而且我自然知道你跟添少爷两个日日厮混一处,又同去灵州,不过是同僚qíng谊,可你跟我家少爷却是……”
话音未落,舒璎便给一边心急如焚的王九抢了先,
“在下跟总督……那更是万万没有的事啊……”
舒璎正yù驳斥,却转眼一想,自己那晚本也没见着那人脸,只不过凭一身衣裳就说是王九,确实是有些独断了。
一时间,空气却是寂静的骇人。
舒璎轻吁口气,
“那……你是不是有件青色衣裳。”
王九点点头,“有。”
舒璎抬头看一眼王九,忽然瞪大了眼,“你身上就穿着呐。”
王九顿了顿,“这是叶兄弟的衣裳,那日舒璎姑娘给在下,在下感激涕零,浆洗gān净后,却是……却是未舍得还。”
话音刚落,又急忙道:“绝非因为这衣裳是叶兄弟的才又舍不得还的。”
舒璎见王九急的额头冒汗,又是这样老实巴jiāo的人,
寻思了半晌,忽然想明白了许多。
自己平白无故的就给王九扣了这样大的帽子,当真愚钝。
舒璎心里面服了软,面儿上却下不来台。
这才遵了礼仪,讷讷的道了句,
“王大人,奴婢多有得罪,失礼之处……”
王九打断道:“舒璎姑娘可千万别这么说……是在下自己唐突冒犯,只想着跟姑娘解释清楚。”
舒璎一愣,“跟个丫头,大人却又费力来解释什么呢?”
王九挠挠头,“……这……我怕你恼了……”
舒璎垂了眼,指尖上绞了帕子,
只觉得这王九若是不是断袖,憨厚老实的,却也没那么讨人厌了。
王大人折煞奴婢了。”
王九听得舒璎言语间越发平和,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剑拔弩张,已是欣喜万分,“……舒璎姑娘太过客气了,没有及时同姑娘解释,却是在下的不对。”
舒璎依旧的低着头,盯着自个脚尖,
“王大人,真会说笑。”
王九忙道:“没有,没有,在下真心实意。”
舒璎见王九这般,忍不住一笑,
竟生出些羞愧,
“……那……之前砸了王大人的镯子,真是对不住……”
“无妨,无妨,”王九想了那旧物,依旧心头滴血,“不过是个物件罢了……坏了还可以金饰重新衔上么……”
“刚才奴婢动手冒犯……还望王大人见谅……”
“我头硬的很,便是舒姑娘多敲上两下,也无妨。”
“王大人到底是跟添少爷呆的久了,真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