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异常认真,“在下自小最笨,说的这些花也是未经大脑,不过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罢了……”
舒璎笑道,“你却看看,越发的能说会道了。”
王九无话可说,一脸无辜的立在远处。
舒璎看他一眼,“之前,真是误会大人了……”
王九喜不自胜,
“虽是误会,总归有说清楚的一天,
又道:“在下实在庆幸,能跟舒姑娘说明白了,省得心生罅隙,落了个此恨绵绵,岂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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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念白抬手轻扣门板,却不料这门竟未cha,且不受力,只这一下,便径自打开。
客房里面的光景,一派香艳绮旎。
烛心摇曳,映了一地的绫罗衣衫。
那纱制的chuáng幔后头,少年luǒ着上身,回头望向这里,妖丽的脸上竟溢出一丝yīn厉杀意。
夏念白想着兴许走错了屋,本yù后退,却瞧见那给少年压在身子底下的人,正瞪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惊怖yù绝。
夏念白忽然挪不动步子。
容紫凤眼微眯,扬唇一笑,
“你是谁?”
夏念白脸白的吓人,僵在原地,如同木偶。
之前只知道叶添好男色,喜长驻南馆。便是知道了自己心里有些不痛快,但眼不见为净,且也是难于启齿,时日久了,也便由他去了。
所以说这样的事,自己是从未见过的。
叶添死死盯着夏念白,黑着脸,也不知是惊得还是怕的,整个人在容紫身下抖得厉害。
想着自己在外头厮混了许多年,可这chuáng笫之事给夏念白当场撞见,却还是头一遭。
又是给人骑在身上的,实在是难看。
容紫低垂了头,长发滑凉,落在叶添luǒ露的腰腹上,
“他是谁?你们认识?”
叶添充耳不闻,盯着外头,涨红了脸,
半晌又怒喝一声,
“出去!”
夏念白脸上没一点表qíng。
低下头去,看自己攥的发青的指节,静默不语。
转身出门,顺手关了门板。
待人走后,叶添瘫了一样倒在chuáng上,心口密密麻麻的,绞成一团。
容紫一时间也没想明白,便又问了句,“你们认识?”
叶添点点头,又摇摇头,
已是没得半点兴趣。
屋子里一片死寂。
容紫愣了一下,眼见着叶添起身,将自己翻下去。
却不是压上来,
而是下了chuáng,自地上拾起衣裳,穿戴上,连衣带都来不及系好,就青着脸往外跑。
容紫趴在chuáng上,呆望着chuáng帐许久,
那张艳若桃花的面孔,忽然绽开一抹浅笑。
接着又缓缓的暗下去,咬着唇,几yù出血。
若是自己没猜错,方才那门口的人,就该是那年遮天血色里,执锐披坚的夏念白。
虽说当年自己那一剑没刺中,可方才那一下,看那样子,该是正中红心。
暮秋夜寒,枯了一树玉兰,凉了一方城池。
已入三更,街上半个人影都没有,风悉悉索索的,捎带了更夫音色暗哑,声声紧bī。
夏念白自叶添前头单手牵了马缰绳,却不骑马,只一味的朝前走。
月悬暗穹,银满肩头。
叶添远远的跟在夏念白后头,莫名其妙的,眼泪竟是一颗接着一颗的掉。
不敢上前,也不愿停步。
就这么跟着,眼见着那人越发的远。
yù与君共此生尽,
却未料,
空翘首。
第42章 失踪
不记得是多久以前,自已暗自思慕夏念白,
叶添却是万万没想到,那时这个人往心里头一住,已是十多年过来。
即便早就想好了同他一起这些年,不过是醉卧独赏韶华过,轻枕衣袖梦南柯。
可待这真的褪酒醒梦后,未料自己竟这样痛哭流涕着只愿长醉不醒,huáng粱千年。
夏念白这般,以后该是不会同自己有半点瓜葛。
叶添倒想他上来给自己两个嘴巴,也比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人了qiáng。
时入四更,冷风寂寂。
叶添跟在后头,哭够了,想累了。
便掉转了头,不再跟下去。
反正早晚都会有个了解。
本来就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