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重地倒在chuáng上,伴随沉重的罪恶感和恐惧,以及缠绕着心的那股……7星。
去了几次面试,网上也来了几家公司发来的面试函。
我咬着笔杆,眼前放着张大概是说就业形势的报纸——因为我瞥了一眼就开始走神。
游戏就是这样结束了,感谢我们彼此留给彼此的美好回忆,只要网络这东西存在,我想我那够义气的事件,好歹能让某人空些记忆片段给我。
我为什么如此在乎他?
我为什么如此希望他会在乎我?
我明明是个什么都不会qiáng求的人啊?
可能就象黏附在网络上的任何东西,习惯,习惯了之后,就会觉得需要……
可是这个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
难道这就是玩游戏当人妖的报应?
唉,早知不该和他见面……
突然一个词窜进我的脑海我差点把笔杆吞了进去——网恋!
不是吧……我承认我现在想他——很想他——非常想他——自从他一个月没给过我消息以来我沉闷的同时没停止过想他。
“那以后联系不准断,找到好游戏了彼此告诉一声啊。哥们。”
你知不知道食言而肥!肥就是胖!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是胖死的!你食言所以你会胖死!
“死没良心的……”
我狠狠地扔掉笔杆。可怜的塑料制品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我怀疑我是中国网络游戏有史以来最悲哀的玩家。
忙起来我就会忘掉点这段可怕的回忆。
一家小型贸易公司新成立,我加入了这家公司,成为总经理助理。
这个职位抬头是不是很好听?
只可惜这个公司目前只有总经理、总经理助理我、一名业务员和一个一个月来两天的兼职会计。
可见,我担负起了公司的多少重要商务任务……
很早前染过的头发很快就长出了黑色来,我开始学着穿西装打领带出入写字楼,开始学着应酬学着词腔圆滑,也跟着老总学会了鉴赏哪类0L是月薪5000以上和哪类是穿A仿作势的。
我更清楚地知道,我的手机里有几条消息三个月来没有删除,并且我一直在偷偷盼望这些消息的源头号码继续闪烁在我手机屏幕中。
我沦落了……为了一个玩过一款游戏见了两次面不知qíng调为何物的男人……
我想我亏大了……
摸摸脖子上的翡翠,我在心中由衷地跟我妈说了抱歉。
“啊?去上海?”
总经理接了一笔上海的生意,要我带着样品去上海面见客户——听说人家老板是个女的,总经理看了看公司那位敬业认真的业务员后,决定派遣他的助理我亲自上阵。
上海——让我充满——郁闷的地方。
硬着头皮带着样品坐着火车顶着太阳又一次站在了那万恶源头的人民广场等车去总经理给安排的住宿地方。
我不相信缘分——不过我相信孽缘!
马路对面搀着个看起来像女人的生物的手的,头发半短不短不知算什么发型的挺鼻子男人,就是我相信孽缘的铁证。
车已经从眼前经过了。
我就那样看着会胖死的男人和身边的女人站在人行道前等绿灯。
灯亮了,一波人走过马路。
我还是这样看着他,向我这边移动着——
我突然后悔起自己愚蠢的行为——老子是来和女老板做生意的不是站在车站上看着男人发花痴的!
远处,我候的车磨磨蹭蹭地在红灯消失后挪动向我——快点快点再快点!
近处,三个月没联系我的人即将把我纳入视线范围——滚开滚开快滚开!
他猛然惊诧一瞬间!
我暗骂去死吧猪头!
跳车——往上、投币——朝下、张望——向后、鬼脸——送他。
对!老子我又来上海了!
我坐在位子上,透过玻璃窗的投影,奖赏自己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把那经过脸颊的水,当做掠过玻璃窗的雨。
我落寞我怅然,我满腹郁闷我全心失落;
我恨己如恨铁不成钢,我怨他似周瑜怨诸葛。
我现在巴不得立刻抓着他的衣领狠狠告诉他老子他妈喜欢你然后在他的鄙夷中一刀两断一了百了一江chūn水向东流一颗红心两种准备——要么你死要么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