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添翎落下一滴泪,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又吃味了。”
宇印沉轩剧烈喘了口气,哑声道:“我没办法。你,总是让我很担心,甚至,是恐惧。”
热热的泪瞬间布满了添翎的面颊,她吻了吻他的手,道:“对不起。”
宇印沉轩再次抱住她,紧张的道:“翎儿,你要知道,我对你的爱绝不比那两个人少。”
岳添翎忽然笑了,挣出了他的怀,扳起脸,斜睨着他,道:“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宇印沉轩有些急切,皱了眉,抓住她的手,道:“翎儿,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这声音已经隐隐有了几分怒气。
添翎忍不住噗哧一声却夹满无奈的笑了。
她仍旧斜睨着他,抬起另一只手,勉qiáng扣住了他的大手,用了力,紧紧的握着。
晶莹的面颊上,透明的液体仍在无声流淌,似是涓涓小溪,细小却绵长。
蒙着淡淡水气的大眼晶亮晶亮,有着耀眼过钻石的光芒。
她握着他的手先指向自己的胸口,道:“这里只有,”然后又带着他的手指向自己的眼睛,道:“现在这里的那个人。”
宇印沉轩激动得身子晃了几晃,惊喜的撑大眸子,很不温柔得一下子将她揽入了怀内,声音都颤了,“我也是!”
岳添翎也激动的抱住了他,幸福的闭起了双眼。
碧绿的糙地上,红毛白蹄的马儿悠闲的踱着步子。
驾马的男子一身华衣,气宇非凡,他身后的女子穿着一身淡粉色的丝织薄衫随风轻舞着,映着犹挂泪水的面颊,更显动人。
添翎的马受惊跑掉了,所以她只能和宇印沉轩共乘一匹马。
她双手环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一动也未动。
天,很静,地,亦很静。
然,她的心却是混乱如同翻腾的cháo水,为着津平珮笙,为着荆野冥河也为着她和宇印沉轩。
“轩哥哥,我们会幸福吗?”这声音很轻很轻。
宇印沉轩勒住马,转回头看向她,担忧的道:“翎儿,你又在担心什么?我们当然可以。”
“你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不再是卓然山庄那个可以坐在镜缘湖石板桥上chuī箫给我听,可以陪我在翠竹林里下棋,可以到临近的城镇去泛舟游湖,偶尔还会教我两手功夫的宇印沉轩了。”她的声音越说越低。
宇印沉轩皱紧了眉,拍拍她的头,道:“又在胡思乱想了,不过是变了个身份,我还是我啊。”
转回头来,宇印沉轩敛去脸上的笑容,锁紧了眉头,他要抓紧些处理事qíng才好,也许真的该带她回卓然山庄了。
添翎偷偷叹了口气,一缕忧愁浮上了眼角,怎么能一样呢,如何会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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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一个有着浓雾的清晨。
天地间都白茫茫的。
京城的一条青砖路上,一华衣男子正行色匆匆。
他眉头紧锁着,满面的忧容,紧紧捏着手中那张薄纸。
他不是回天下无悲城了吗?怎地竟会寻他相见?
昨日,他刚返回盎然轩,便看见了这张置于他枕上的信条。
“明日清晨,城北落孤楼见,请务必移驾。津平珮笙。”
很快,落孤楼已在眼前。
在小二的热qíng引领下,他撩起华衣的衣摆,踏上了三楼。
楼上人很少,只是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
一身白衣的津平珮笙就坐在窗边,窗外茫茫的白雾仍旧很浓,没有半点要散去的迹象。
几乎是他刚在楼上站稳,津平珮笙就微笑着在远处向他抱了拳。
他回了礼,几步走了过去。
津平珮笙站起了身,依旧浅笑如chūn风,道:“宇印兄。”
宇印沉轩抱拳回礼,道:“津平兄。”
随后,两个人相对而笑齐齐坐下。
津平珮笙望了他几眼,表qíng有几分古怪,笑道:“是称呼您为宇印兄好些,还是应该唤一声师弟或者是师侄呢?”
宇印沉轩心里一惊,然脸上依旧平静无波,道:“津平兄此话何意?”
津平珮笙淡淡一笑,道:“宇印兄应该很明白在下之意,是何故要装作不知?”
宇印沉轩微微一笑,道:“很抱歉,在下愚钝,未能领会阁下高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