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稍顿,扭头朝这边看了过来,似是要征得某人的同意,随即才随温祺走出了院子。
这时,珠帘子响起,有沉稳的脚步声踏进来:“要在里面一直躲到何时?西门走了。”
“嗯。”映雪回头,看到这个伟岸又陌生的夫君朝自己走过来,用他高大的体魄罩着她,然后静静俯视了她一刻,大掌突然伸向她的衣襟。
她吓得后退一步,抓紧自己的前襟:“王爷,现在是白日。”
“呵,你以为本王要做什么?”他盯着她紧张的小脸,笑了。
“王爷不是要……”他的脸正对着窗子,一双深邃的眸,异样黑亮。
“本王只是想看看,别紧张。”他轻声低哑,第一次这般温柔。
随后,他便把掌攀上了她细弱的肩头,轻轻拉开前襟,褪下了她的衣物露出她白嫩细滑的香肩。却只是瞧着,片刻眸中一暗,说了句:“穿上吧。”
“王爷?”不懂他为何意,刚才她分明瞧见了他眸中有别的qíng绪闪过,却又仅仅一逝,恢复了他的冷漠。
他道:“你果然不是。”便没了别的言语。
莫待无风空待望 第四章
西门往聚贤楼一路去了,见到亚父正站在门里与叶云坤议事,两人神色严肃,正在地形图上指指划划。
“亚父,义兄。”他瞬息敛去吊儿郎当之色,轻轻踱进门来,对门内的两人行了见面礼。
“墨玄?”云坤为他的出现感到吃惊,大步走过来,张嘴问道:“何时来的?”似乎很出乎意料的样子。
西门淡道:“刚刚去见过景王妃,刚来不久。不知亚父找西门所为何事?”
亚父捋着胡子,笑了笑,神色不惊不扰道:“卞州城外的状况,西门该有几分了解,亚父找你,正为此事。”
“噢?”西门微微挑眉,在椅子上坐下,轻轻呷了口茶:“西门自认才疏学浅,缺乏文韬武略,怕是不能担此重任。”
“不需文韬武略,要的便是你这张巧嘴。”亚夫说得轻浅,笑得风生水起。
“还请亚父细细道来,西门愿闻其详。”西门这才瞧了义兄一眼,坐直身子,正视起来。
亚父道:“朝廷派来的那二十万大军一直在卞州城外五十里地的淮州城外按兵不动,借视察边关之意正四处招兵买马,拉壮丁充军,而南疆边塞要地,日前据说有云雷国边塞部族破关抢劫兵器库,纵火行凶,却无人管之;西疆的边塞之地是淮州与卞州,淮州是关口,与苍月毗邻,稍有差池,便能挑起两国的战火……”
“只是,苍月的那十万大军不是蛰伏在卞州城外的荒地上吗?卞州在天景西北方向,卞州往北是凤雷山,再往北便是海,其他方向则全是荒地,与那东南方的淮州遥遥相望,简单来说就是被天景遗落的孩童,孤零零立在荒原上。而苍月此番,意在吞卞州,而非破淮州关口,所以对天景来说,失了卞州便是九牛失去一毛,无关痛痒。”西门颦眉,瞧着桌子上的地形图。
亚父的指尖定在淮州方向:“不,对天景来说,淮州和卞州都重要。淮州为关口,其重要xing自不必再多说,只是淮州城内近几年潜伏了一股暗力,正沉在水底下日益壮大,如果老夫没有猜错,应该就是被天景流放至边塞的前朝余孽,他们依旧有着反天景恢复国家的决心。所以,朝廷派来的那二十万大军才按兵不动,故步自封。他们怕一出淮州,便遭到那股暗力的反咬,却又放不下外面有王爷存在的卞州,一时瞻前顾后。”
西门静静听着,沉思了一下:“那卞州的重要xing何在?对他们来说,借苍月之手灭掉王爷岂不更好?”
亚父捋捋胡子,微微一笑:“呵呵,如果苍月想吞掉卞州,早在先帝晏驾之年就已一口吞下,何苦要等到三王爷有了势力再来行动?这几年王爷的铁骑兵不仅广布卞州四周,更在天景jī肋之地有了伏兵,得朝中老臣暗中相助,更是如虎添翼。王爷现在要做的,是静观其变,而不是冲动发兵,毕竟时机还不成熟。”
“所以,亚父想让西门去苍月探探口风?”西门了然,笑露一口白牙。
“其实就云坤对苍月的了解,觉得苍月君主不会对天景发兵,苍月老君主一向和王爷jiāo好,对我国去苍月做质子的大皇子十分友善,并为其娶妻纳妾建立家室。十年前天景突然废除大皇子之位,更立其他储君,苍月老君主对此变故也并未大动gān戈,只是静静接受了天景的道歉没有怪罪。只是这一次多罗质子失踪的事,如果传到了老君主耳朵里,怕是要动肝火的。而苍月国内,从来也不太安宁,这次牟伊人的遭人怂恿和城外暗中蛰伏的苍月大军,也该是苍月某位有心人士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