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兄,你觉得西门适合去苍月吗?”西门陡然如此一问,脸上神采飞扬,不见严肃。
叶云坤刚刚推测完,见西门如次问他,着实愣了一下,道:“去不去要随你自愿,墨玄,王爷最信任的人是你,你代表王爷去也不无不可。只是如果王爷亲自去,怕落人把柄。”
西门笑了:“所以义兄的意思是让西门跑苍月一趟?哈哈,此主意也不错,可以顺便见识见识苍月的风土人qíng,也可以听听苍月女子的美妙歌声。”
亚父眉头皱了一下:“西门,此次去苍月,不是让你游山玩水。要知道如果苍月朝野内部生了变故,你得有脱身之策。”
“多谢亚父提醒。”西门潇洒笑笑,抚抚袍子上的折痕:“关于此事,西门还要找王爷商榷商榷,待喝够王爷的喜酒,再做打算。”
恰好,连胤轩走进楼里来:“西门,酒水本王已经备好了,今日定要与你喝个痛快。”
“再好不过了,亚父,义兄,西门先告退。”西门望望深思的两人,潇洒踏出大门,先行一步了去。
“亚父,你刚才与西门说了什么?”连胤轩顿了一下,转身问亚父。
“自是关于苍月的事,派西门去苍月再好不过。”亚父捋着胡子道,面容沉定:“他生xing桀骜风流,面似无所事事,实则缜密迂回,是去苍月最好的人选。”
“噢,本王呆会问问他。”连胤轩眸中波光一闪,微微思索,转身离去。
暮霭沉沉,夜风初起。
映雪正在偏居打纱帘,水媚在屋子里熏香驱蚊虫,外间的软榻上放满了女子的浅色衣物,正式刚刚熏好叠起的,旁边还躺了一些水裤亵衣,以待收好。
有女子提着小食盒,带着小婢往园子来:“王妃姐姐,月筝打扰来了。”浅笑着立在廊下,瞧着门里。
“进来吧。”映雪放下窗帘子,示意门边的小婢将门帘打起,利落收拾香榻上来不及整理的衣衫。
月筝进来了,将jīng致小食盒搁在圆桌上,娇笑道:“月筝做了一些玉晶糕送来给姐姐尝尝,刚才晚膳见姐姐吃得少,怕姐姐饿了肚子。”
映雪微微一笑,让水媚将衣物和一块半圆玉佩收到里间去,坐下:“多谢妹妹了,妹妹请坐。”遂让人备了茶水,取出盒里的糕点,浅浅尝了一小口,“细滑香软,入喉即化,妹妹手艺真不错,也来一块吧。”
月筝不取银筷,笑笑:“月筝刚才吃了好多,已撑不下了,姐姐要是喜欢吃,就多吃些,月筝以后换着花样给姐姐做。”
“让膳堂做便可,不必劳烦妹妹的。”映雪搁了银筷,用gān帕子抿抿唇角,淡笑如斯。
“不劳烦,不劳烦。”月筝摆摆素手,唇边笑开两个浅窝,瞧瞧室内:“姐姐,你熏的什么香?真好闻,不浓不烈,却丝丝沁人心脾。”
“岷山檀香,不过我习惯加入一点点松木,这样比较清香。”浅浅应答,素手托着玉壶,将茶杯斟个八分满:“妹妹喝茶,这是茉莉香茗,清热解暑。”
“嗯。”月筝双手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真香,满嘴茉莉花香缭绕呢,香茶淌过,满身的燥热都消了。”
映雪淡笑不语。
月筝又喝了口,终于进入正题:“姐姐听说阑歆公主怀了王爷的孩子?这可是真的?”
“是真的。”映雪眉梢微挑,搁了茶杯。
“真的是王爷的孩子吗?”月筝重重搁了茶杯,杏眼圆瞪些微失态,明显不能消化这个亲耳听到的消息,“如果是真的,王爷如何让公主怀了他的孩子,这……”
映雪瞧着她,不答反问:“王爷可曾去过妹妹房里?”
月筝小嘴一抿,旋即颔首绞着小手:“没有,王爷从娶月筝进门,就没有进过月落园。”
映雪静静看着月筝这模样,突然忆起自己初进王府的qíng景,那个时候她不也站在连胤轩身边绞着手帕子的吗?那也许是一种无助,一种隐忍,或者一种胆怯。
是何时,她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心思?
她羽睫微压,凤眸清亮:“月筝妹妹可是想怀王爷的孩子?”
“呃?”月筝悠然抬起含羞带怯的脸,小手中的帕子捏得死紧:“不,月筝只是随便问问,听说王爷准备娶阑歆公主,宇文丞相这次特意来卞州接公主回京再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