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很长,眼睛很深,鼻子很挺,嘴唇……很薄……
不自觉的轻轻抿了抿自己的唇瓣,苏娇想起那人总是像要吞了她似得的啃吻,白嫩小脸微微皱起,便禁不住的伸手想狠狠捏一把金邑宴那细薄的唇瓣。
但是当苏娇刚刚触碰到那唇瓣之时,金邑宴那漆黑暗沉的双眸便猛然睁开,与苏娇那只不安分的手正正巧巧的撞到一处。
快速的收回自己的手,苏娇大大的杏眸乱转一气,就是不敢与金邑宴对上。
“渴了……”静默片刻之后,金邑宴慢悠悠的吐出这两个字。
“哦。”快速应了一声,苏娇起身准备去端茶,却发现自己的手还被那人紧握在掌心。
“我去端茶来。”甩了甩那被金邑宴捏在掌中的手,苏娇声音娇细道。
“去吧。”虽然是这样说着话,但是金邑宴那捏着苏娇的手却没放开。
抽了抽那被金邑宴握着的手,苏娇用力的鼓起双颊道:“你不放开我,我怎么去端茶来。”
靠在绣chuáng上的金邑宴歪着脑袋轻眨那双漆黑暗眸,因为发热而微微泛红的眼底浸着水渍,看起来竟然显出一抹可怜兮兮的味道。
“你……你先放开,我端了茶就过来……”对上金邑宴的目光,苏娇不自觉的便软了话。
“不喝了。”握着苏娇的手翻了个身,金邑宴又阖上了眼。
“你……”苏娇气急,却又莫可奈何,想着这人平日里看着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怎么生起了病,竟然变的比自己还难缠。
跺了跺脚,苏娇狠力的甩开金邑宴的手,也不管他那瞬间便暗沉下来的双眸,快速的端了一碗热茶过来递到他的嘴边道:“吃茶。”
紧抿着唇瓣的金邑宴定定的看了一会子苏娇,然后转过了脑袋,那块盖在他额上的湿巾帕也一下翻落了下来。
“你……”娇生惯养过来的苏娇哪里伺候过人,更不用说这人还不领qíng了。
一下气急,苏娇伸手掰开金邑宴的嘴就想往里头灌,奈何这人依旧犟牛似得不肯张嘴,大半碗热茶不是喂了金邑宴的衣襟,便是撒到了苏娇的宽袖上。
看着那还剩下一口底子的茶碗,苏娇气呼呼的站在绣chuáng边,视线落到金邑宴那压在被褥上的修长手掌,突然一下子便把自己的手给钻了进去,手指紧紧扣住金邑宴的指fèng。
“好了,吃茶吧。”晃了晃那两相jiāo握的手掌,苏娇小心翼翼的将那最后一口热茶递到金邑宴的嘴边。
看了一眼两人相jiāo的手掌,金邑宴嘴角轻勾,终于是张开嘴,十分给面子的将那茶碗之中的最后一口茶给喝了进去。
吃完了茶,苏娇犯难的看着金邑宴身上半湿的衣襟,伸手拨了拨他的领口道:“我让丫鬟进来给你更衣吧。”原本便发着热,若还穿着湿衣睡,不是会更严重吗?
“不要。”垫着苏娇的手枕在自己颊边,金邑宴紧紧阖上双眸,纤长睫毛微颤,他面颊上的那片红晕更蔓延了几分,细薄的嘴唇上也渐渐显出一层泛白的gān皮。
说的是“不要”,不是“不用”,所以这衣裳还是要换的,不过刚才苏娇拨开金邑宴衣领看的时候发现那茶水只浸湿了他外头锦缎面的四爪蟒袍,还未浸入里头的中衣,因此只换下外头的四爪蟒袍应当便是好了。
“我给你把外头的衣裳脱了吧。”微微侧头朝着金邑宴的方向探过脑袋,苏娇的声音细糯软腻,好似哄孩子似得。
金邑宴没有说话,只蹭了蹭那垫在自己脸颊下的苏娇的手背。
“不说话便是默认了。”一边说着话,苏娇一边上手解开了金邑宴衣襟处的排扣,又解了他里头的暗扣,但是因为金邑宴侧躺的姿势,苏娇也就剩下一只手,即使是解开了那绣扣,也脱不下他的衣裳。
“你往里头动一动。”伸手扯了扯金邑宴的衣襟,苏娇轻轻的推了推他的身子。
金邑宴还是没有动,呼吸渐渐平稳起来。
无奈,苏娇脱了鞋袜上了绣chuáng,跪坐在金邑宴的身侧,用那只空闲的手一点一点的替他将身上的衣物脱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苏娇终于是把金邑宴身上那件沾湿的四爪蟒袍给褪了下来,她伸手抹了一把额上的细汗,将那块湿巾帕重新贴上金邑宴滚烫的额头,然后又老妈子似得替金邑宴盖上了绣chuáng上的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