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叫他柳大哥,跟他之间的距离,还是越远越好。
“那好,无名剑法已全部教了你了,你继续练着,能练到什么程度,就看你自己的修行。从今天开始,我教你明月剑法。”柳沁缓缓走来,惨白的月光投到他的面颊,冷若冰霜。
“明月剑法?”我惊诧道:“和明月山庄有关系么?”
“那是你们苏家的剑法。你哥哥曾和我jiāo换过剑谱,用明月剑法和我的雪柳剑法互换。我们也曾互相练过对方的武功,但是……”柳沁吐了口气,道:“他并没有机会用我的雪柳剑法便已惨死;而我,也发誓不再用明月剑法与他人对敌。”
我心中颤了一下。
连各自的成名剑法都肯jiāo换,显然,哥哥和他的jiāo谊,已是相当深厚。
那么,苏qíng哥哥,应该也知道他有那么可怕的恶习吧?
苏qíng哥哥应该也是俊美异常,不知有没有给他这般骚扰过。
“你在想什么?”柳沁厉声问道。
他已拿了根较粗的柳枝,演练起剑法来。
26.公报私仇
我忙敛定心神,专心地跟在后面练习。
明月剑法比上回的无名剑法要简单些,但对于运劲的拿捏程度要求更高。我本估料着,柳沁还是会按一天一到两招的速度教我练剑。
可是,第一天,柳沁便教了我五招!
我虽然尽量领会贯通,但如此jīng妙的剑势,想在一夕之间全部毫无讹误地练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略有讹误之处,立刻会遭到柳沁的责打。
用他的柳枝,狠狠地打。
以前他打我,不过略有青肿,但这日,每一次下去,都是皮开ròu绽。
等到巳时快到,柳沁轻蔑瞧我一眼,方才丢了柳枝离去。
我柱着剑靠在树上,已不知去抚摸我哪一处的伤痛。
我的眉早已痛得拧作一团,在这无人之处,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雨儿看我遍体鳞伤回来,又惊又急,忙着打来开水,为我清洗上药,一边已流泪道:“公子,这一次,总不是你自己练剑碰伤的吧?”
以前我手足上的青肿偶尔让她看到,我都借口自己练功碰伤了敷衍过去,但今天的伤势,傻瓜也能看出是给人打成这样了。
我咬了牙忍受着药物撒于破裂处那烧灼的疼痛,一声不吭,但等雨儿将药全上好,我已是满额的冷汗了。
“是谁把公子打成这样?”雨儿心疼地摸了我的脸,泪水吧嗒吧嗒掉在我脸上,道:“宫主现在不是很喜欢你么?除夕那样的大节下,以往都是一个人过的,今年还把公子留在身边呢!你说是谁打你的,我去告诉管事,让他去找宫主。”
我苦笑道:“你知道雪柳林是禁地吗?”
“知道。”
“你知道我到雪柳林练功是宫主特许过的吗?”
“知道。”
“你知道全宫之中,只有我一人有这个特权到雪柳林练剑吗?”
“知道……是宫主打的你?”雨儿忽然悟了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
那是柳沁的禁地,除了我,就是他。雨儿不是太笨,应该能想得到。
“他,为什么,为什么……”雨儿揉着头,想不明白。
“没什么为什么。”我披上衣,轻叹道:“你若有空时,看看能不能帮我到那些护法香主之类常外出的高手身边买些伤药回来。恐怕,从此我们的伤药……不够用了……”
雨儿抽抽噎噎地应了,还只是守在我身边,一脸的心疼。
我沉默地起身端了茶盏,却已猜到,恐怕这只是开始。
大约柳沁很少被人这样拒绝,甚至是拼死拒绝,这对他的自尊及骄傲,都是相当可怕的打击。
念着苏qíng的旧日qíng义,他不会杀我,甚至可能想着继续培养我,继续准备为苏qíng报仇。但他一定恨我至极,教我武功时“公报私仇”,将是意料中事。
一天五招,对我来说实在太过困难,我虽然把以往看书喝茶的时间全用来悄悄到雪柳林练功,可还是无法完全消化。
27.你不会求饶么
于是,第二天,检查前一天的功课时,我便遭了一顿毒打。
随后,他又教了我三招,我努力领会着,却不断被身上新伤旧伤jiāo叠的疼痛困扰,练招的结果更差,结果就是……我给打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