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岩浆,着了火的岩浆,烫燎着我每一处经脉,每一寸血ròu。
整个人都在燃烧,激烈得快要炸开,让我翻滚着,拼命地挣扎嘶叫着,用头去撞着坚硬的chuáng围。
有滚热的液体自头部滴落,却感觉不出疼痛;同样,狠命蹭着的被缚住的双手也开始湿润,同样觉不出疼痛。
长发早已凌乱,大汗将在黑发粘在脸庞,又被泪水混合着,再不知已经láng藉成什么模样,而我终于再顾不得半点身份尊严,失声地痛哭大叫。
我期待着天堂的降临,却始终在地狱中辗转。
正是打入地狱不得超生的láng狈时候,隐听得嘈杂喝杀声已到了耳边。
紧跟着,狠狠的一记踹击门扇声震响,激烈肃杀的冷意和浓郁的血腥气一齐卷了过来,bī得我打了下激棱,才觉略略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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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歌,行云与谁同(二)
这时,我的身体在给剧烈地摇晃着,似乎有人在很大声地叫唤:“公主,公主!是安平公主么?”
很勉qiáng地睁开迷离的眼睛,辨识着眼前武将的轮廓。
很熟悉,但混沌成一团的大脑再也反应不过来,gān裂的嘴唇吐出嘶哑得恐怖的声音:“谁,你是谁?”
那人顿了顿,答道:“公主,末将晏采宸!”
晏采宸……
我记起来了,永州军的主将晏采宸,晏奕帆的弟弟。
晏采宸回答过我,便上前来,yù要解缚着我手的衣带。
qiáng烈的男子气息扑到鼻中,让我忍不住尖叫起来:“住手!”
一旦手足得以自由,我非当众出丑不可。
这样láng狈的模样,已经够了,太够了!
竭力抓住自己最后一点神智,我对着眼前重叠模糊的人影吩咐:“捆着我,帮我寻个安静的地儿,找个男人过来!”
晏采宸似一时没领会我的话,居然站在那里怔住,半天没动弹。
从一个名义上尚未成婚的尊贵公主口中说出这些话,实在有点惊世骇俗。可我早给那快将我骨血都燃烧起来的qiáng烈渴望bī得濒临崩溃,再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见他站着不动,我又羞又怒,恼道:“要我说第二遍么?”
晏采宸这才如梦初醒,低低说道“公主,得罪了!”
挥剑割断了扣于chuáng上的衣带,也不解开我双手,飞快地拉过一chuáng锦被,迅速将我裹了,便捆到他自己背上。
男子qiáng烈的阳刚气息扑到鼻尖时,我克制不住的呻/吟让晏采宸的身体都僵了一僵,接着被中伸入一只手,拿了个什么东西塞住了我的嘴。
不必担心发现太过不堪入耳的声音,也不必担心在众人跟前出丑,我含糊不清地呜呜呻吟着,狂躁/不安地在锦被中蹭动身躯,身上厚厚的衣衫很快被汗水洇湿,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只觉随着晏采宸在马上颠簸着,一路俱是拼杀呼喝的嘈杂声,时远时近地飘着。
我依旧在呻吟着,却已却来越无力,渐渐眼前一片昏黑,除了那被烈火煮沸的滚烫感,再没有了其他知觉。
昏沉之间,我似乎做起了梦。
我梦到了萧宝溶,一身云过天青的软罗袍,雪色的狐皮斗篷,急奔过来时依旧保持着风华清绝卓逸的身姿……
“阿墨,阿墨……”
他这样焦急地换着,迅速将我揽到怀里。
他的指尖很凉,躯体也是让我贪婪的清清凉凉,浓郁的杜蘅清芬直沁肺腑,叫我仿佛活过来般又动弹起来,喃喃叫着三哥,迫不及待地蹭住他,用他的身体来散去我身上的烈火,用他的脸庞吸去我脸上的滚烫,再顾不得疑惑他怎会到我身边,我的手脚又在什么时候解开了束缚。
体表热量的散逸,分明带来了更深层次的需/求。我呻/吟着,毫不犹疑地将他推向一边的木榻,伸手便扯开他的衣带。
他的身躯僵了片刻,待他紧致流畅的线条落到我手中,才柔软了下来。
他的声音更是柔软:“阿墨,阿墨,我是萧宝溶,我是三哥……”
他叹息着,无声地调整着体位,明明是我压着他的不雅姿势,反变成了我被他扣住被动地去承受着他的怜爱。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人合二为一时,那种qiáng烈得让我濒临崩溃的渴望,终于得到了释放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