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莫名便舒服了些。
便是我自己没法和景予在一起,也不想别的女子和他在一起。可见得我真的有魔根,并且魔根不浅。
好在横竖是修不成仙了,不用再在乎什么身世,什么魔根。我转头向大白道:“你陪绵绵姑娘到我们房中坐一会儿吧!我跟景予说几句话,呆会便施展术法法救他。”
绵绵怔了怔,立刻道:“他早已失去知觉,你说再多话他也听不到啊!”
可大白原就和我商议着,待我见景予一面便回昆仑,设法求师父相救,一听我说这话,立时聪明地认定,我这是在找机会和景予单独相处,立刻说道:“他听不听得到是他的事,叶姑娘说不说是叶姑娘的心。放心,我们姑娘只是和他说会儿话,不会拐跑他。——你看她病歪歪的,只剩了一条手臂,连我都打不过,想拐也拐不远啊!”
半夜天,挑灯看,我心换君心(三)
更新时间:2013-10-18 0:44:16 本章字数:3132
绵绵的目光从我空dàngdàng的袖管转过,还在犹豫时,白láng已拉着她袖子道:“走吧,走吧,老láng我正好和你讲讲景予小时候的事……”
这头大言不惭的láng啊!
景予小时候,他连头láng还不是吧?连他的人身还没转世吧?
看着白láng半扯半拉把绵绵拖走,我很想嘲笑他几句,但咧开嘴时却怎么也笑不出声。
门砰地关上时,我的眼窝里更是奇怪的gān涩漭。
想落泪却落不下泪的感觉,真是心酸。
不过,回忆我和景予在一起的两百年,我蓦地发现,其实那时我们活了两百年,都还没能长大。
若他早些告诉我真相,我们又怎会折腾到如此不堪的田地愚?
我不是受人尊敬的昆仑女仙又如何?我是魔又如何?
顶多由着仙尊们处置,顶多连累了师父,顶多被丢进化魔池……他还可以去看昆仑山的落霞,慢慢地想着在一起的二百年。
便是孤鹜峰的紫堇,有了他这样绝美的男子相伴,也不至于那么孤寂。
尤其经历了青岚、一夕之事,关于仙魔的正邪之辨,忽然之间变得不再那么清晰。
现在回想起来,当日在卧龙村,怨魂出现之前,他见我苦苦试探,突然提到玉坠,原是打算说出真相的吧?
那时,景予问我:“若你如我这般,突然被人指认是魔帝血亲,你会怎样?”
我当时怎么回答呢?
我正因他维护怨魂而着恼,又或者说,我困囿于自己求之不能的爱qíng里怨愤jiāo加,仿佛对他诸多指责甚至rǔ骂。
我仿佛还说,即便被指认是魔,我绝不会背叛师门,宁可被投入化魔池灰飞烟灭……
他终于不置一辞取我魂魄,我终于绝qíng狠心孤注一掷。
一着错,步步错。
痛爱一场,两败俱伤,如此惨淡的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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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予。”
我摸摸他的脸。
其实我很想用双掌去捧一捧他的面庞。
自那年紫堇花丛里深深一拥,我与他二百年的感qíng立时水到渠成般修成了正果。
他在旁人跟前依然是寡言少语的木头一块,在我跟前却越发地热烈如火。
照常练完剑,他常拥着我,黑眸认真地凝注着我,一动不动地微笑发呆许久。我瞧他这模样甚是好玩,遂伸出双手去捧他的脸,把他好看的面庞揉来捏去,开心地格格直笑。
而他总是任我作弄,实在给闹得受不住了,便“噗”地笑上几声,拨开我的手,淡红的唇轻轻在我颊上啄一啄,把我抱在怀里快活地轻笑。
可惜我只剩了一只手。
我用我仅余的一只手去揉捏他的面庞,微笑着柔声唤他:“景予,该起来了!偷懒不练功,小心剑法生疏了,再被我打个落花流水。”
我向来贪吃爱睡,没事便躲在花丛里睡觉看天。可不论我躲在哪里,他都能找到我,和我说:“菱角儿,该起来了!偷懒不练功,小心剑法生疏了,再被我打个落花流水。”
他比我勤奋,比我聪明,若是真动手,其实把我打个落花流水容易得很。但他为了不让我输得着恼,有时候也会故意被我打个落花流水。
回去告诉师父时,师父总是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