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问话,这是肯定句。
卢萦看了他一眼,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那贵妇便尖着声音冷笑道:“哟,又来了一个下九流的贩夫走卒!”
贵妇的声音一落,只听得嗖地一声清鸣。却是一柄寒森森的剑,不知什么时候出了鞘,冷冰冰地架在那贵妇颈上!
随着那剑身的寒光流转,那贵妇脸色腾地苍白,而四周的众人,也是连呼吸也屏住了。
执六不是一般人,他露出杀气,足能震住最嚣张的皇亲国戚!
只见他不屑地盯了一眼双股战战,腿间迅速地流出一股恶臭的贵妇。腾地一声长剑还鞘。
不再理会那贵妇,执六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然后恭敬地打开那盒子,现出一柄金钗来。
那金钗的式样十分古朴,上面钻着一个龙眼大的珠子。沉默中,也不知是谁叫了一声,“那是夜明珠!”叫声中带着惊愕迷恋。
夜明珠,是真正的稀罕物,世间人多闻其名,真正见到的却是不多。任哪一颗,都是价值连城。
执六双手捧着木盒,朝着卢萦低头一礼,恭敬地说道:“主公说,当日阿萦及笄,他本想亲自为她执礼,奈何抽不出身来。这钗子,乃是主公送给阿萦的及笄礼,还请郎君转jiāo。”
说罢,他客气地把那木盒qiáng塞到卢萦手中,扬长而去。空留下一巷子目瞪口呆的人……
☆、第一百三十九章相处
目送着执六离开后,卢萦转过头来看向那贵妇。
她只是瞟了一眼,甚至什么动作也没有,眼神更是纯洁无暇毫无半点指责控诉,那个刚才还趾高气扬,下巴抬到了天上的贵妇,便十分láng狈的后退几步。
随着她这个动作做出,刷刷刷,巷子里的数十人同时转头看向她,看向她那被尿浸湿的襦裙……
这样的目光,便是对一个人最大的羞rǔ,不需卢萦再说半个字,那贵妇便是一声尖叫,她显然无法接受自己这般丢脸,尖叫着抽搐着好一会,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几个婢女连忙上前,半扶半抱着她们的夫人逃了出去。看着那些láng狈逃离的人,卢萦顺手把契约扔给一个少年,道:“阿拾,带着这个去一趟张府的主人,告诉他们,张大夫人亲自上门驱赶于我,因此契约做废,三天内我们会离开这里。对了,顺便告诉他们一句,他母亲对我十分无礼,我很不高兴。”送上门的势白用白不用,借着敲打一下张府出出恶气总是可以的。
转过头,她又向另外一个少年命令道:“去看看这附近还有没有空庄子,捡一下这大一些的。罗子看过后就尽快搬过去。”
“是。”
两个少年领命离去后,卢萦跳下牛车,跟在卢云身后回了房。
他们一走,围观的众人也开始散去。只是那些人直走了老远,还在回头看向卢萦。隐隐中·有人在低声说道:“张府这下踢到了铁板了。”“张大夫人向来刻薄,这下颜面大失,怕是无脸出现在江州的各种场面了。”“是啊,多半会回到洛阳去。”“到了洛阳便不会有流言了?”
隐隐中,也有人在说道:“那青衣人好气魄,也不知什么身份?”“那钗子便是无价之宝,你说会是什么身份?”
来到房中,漫不经心地把钗子放在那里,卢萦向弟弟说道:“我会尽快处理好你就学之事。”
卢云抬头·“不要紧,我这样读书也进步很快······求师一事不急。”
不急?他眼圈都红了。
卢萦瞟了他一眼,没有反驳。
倒是卢云凑上前来,小声问道:“姐,你又见到他了?”
卢萦闻言,无力地点了点头,叹道:“是啊,又见面了,又沾了他的好处了。”走到一侧,她信手舀起那钗子在手心掂了掂·懒洋洋地说道:“我明天去会他一会。”
卢云沉默了一会,走到她身侧,低下头把脸蹭着姐姐的颈,他轻声道:“姐,我不急,赚钱也不急,你别太bī着自己。”
卢萦一笑,她温柔地看着弟弟,轻声应道:“恩,我不bī着了。”
姐弟俩凑在一起说了一会话后·罗子也来了。他已知道了今天的事,把退房和重新租房之事跟罗子说了说后,卢萦微眯着眼·笑得灿烂,“今天张大夫人被人吓得尿了襦裙之事,甚是有趣······罗子,你借着这些邻里的口,把事qíng散播出去。记着,传扬得远一些,我现在想到她后半辈子都不敢在江州露面就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