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真的变了,自从亲手毁灭潼城之后,他一心便要覆灭天界,手段也有些极端,甚至不择手段。
“我已经几个月没见到父君了,今日我定然要进去!”陵云面色愤愤,怒视楚韵,“楚韵你不过是个护法,胆敢拦我?”
“少君不要孩子气,如今正逢仙魔大战之际,魔君自然无暇顾忌少君,你还是回去还好修行,将来能够助魔君一臂之力吧。”楚韵毫不为陵云的怒意而生气,只是淡笑着回应,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
“我身为父君唯一的儿子,自然会成为父君的左膀右臂,只是你楚韵只是个外人,有何等资格拦我?让开!”陵云自然知道母亲与楚韵之间向来势同水火,如今脾气上来,正好逮着楚韵便是一阵数落。
陵云说着就要越过楚韵擅闯王殿,却被一阵qiáng大的掌风bī退,只见一道黑影瞬间从王殿内闪现出来,他还没看清来人,便已重重摔了出去。
“放肆!”
凌厉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闻其中彻骨寒气,陵云一个哆嗦,低声道:“父君,云儿只是想见一见你。”
陵霄那披散在肩的白发随风舞动,更衬得他冰冷的面容上寒若冰霜,“楚韵护法没有告诉你,我有严令任何人都不得擅闯吗?”
婳婳闻讯赶来,见陵霄大发雷霆,猛然跪在陵云的身边,轻声细语道:“云儿只因数月未见你,心中思念,难免急躁,还望魔君息怒!”
“你方才说楚韵是外人,今日我便告诉你,楚韵与我并肩杀敌时,你还不知身在何处!即便你将来继位成为魔君,也容不得你用此等语气同她说话!”陵霄的声声训斥,不留丝毫qíng面。
楚韵闻陵霄之言,心中一阵感慨,又念陵云年幼,低声道:“魔君息怒,少君还是个孩子。”
婳婳将倒地的陵云扶起,紧紧握着他的手道:“还不向楚韵护法道歉。”
陵云十分不qíng愿,可又惧怕陵霄的怒意,迟迟未吭一声。片刻,他感受到母亲正用力握着自己的手,这才低声道:“陵云错了,不该对楚韵护法乱发脾气。”
“你退下吧。”陵霄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随之望了眼楚韵,“随我进来,我有话对你说。”
跪地的陵云咬着嘴唇,狠狠地盯着父君与楚韵消逝而去的背影,眼眶中含着闪闪地泪光。
婳婳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握拳,不由低头望了眼陵云,当即便扯着他离开。
一路上,陵云用力回握着母亲的手,沉默了许久,终是忍不住甩开了她的手,怒声问:“母亲是魔君夫人,为何要如此低姿态?为何不肯在父君面前为我说一句话?你就任由父君在外人面前对我如此训斥,难道我堂堂魔界的少君竟然比不上一个楚韵吗?”
婳婳望着激动的儿子,沉声道:“母亲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凡事要学会一个忍,今日失了分寸的你,让我很失望。”
陵云的泪水顷刻间滚落在脸颊,摇头道:“母亲你方才瞧见父亲的神色了吗?一副要将我剥皮抽筋的模样,我只是想念父君而已……这么多年,父君从来未曾给过我一个温暖的眼神,更不曾正眼瞧过我,我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父君为何要这样对我……”
婳婳闻言,脸上顿闪一片哀伤,她深深地闭上了眼睛,将一切伤痛隐匿,低声道:“陵霄何止是对你如此,他对任何人皆是如此,包括我……”
“可母亲你是他的妻子,我是他的儿子……若他如此不喜欢我们,那为何要娶你,要生下我……”
婳婳闻他之言,猛然睁开眼睛,一阵怒意顿闪眼中,扬手便掴了他一巴掌,怒道:“今后不容许你再说这样的话,你要记住,你的母亲是魔君夫人,而你是魔君的继承人,没有任何人能改变这个事实。”
陵云因着一巴掌彻底冷静下来,他低垂着头,无尽的悲伤蔓延。
婳婳知道,陵云自打有记忆以来就很自卑,因为他从来不曾得到过陵霄的一丝关怀,哪怕是一个拥抱都不曾有过,这种种对他来说是永远的伤痛。
犹记得小时候,他用稚嫩的声音问:“父亲为何从来不抱我?”那一刻的她,心中猛然一疼,如何能告知他,陵霄的心中一直以来都只有月初而已,从来不曾有过她婳婳?
“云儿,你放心。”婳婳上前将儿子拥入怀中,眼中顿时闪现冰冷,“所有阻挡我们的人,我都会一一除去,我要陵霄的身边,只有我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