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急如炽,如何才能让我的身体恢复一点点动静?只要我的手能动,我便能写下字来,只要我的嘴能发声,我便能出声警告,可我不断地努力,前些日子些微的感觉都没有了。
我只觉自己是被深埋入土的蚯蚓,明知自己有能力钻了出来,却怎么也达不到目地,我的身边只有无尽的黑暗,凋如果汁,沾腻无比。
直到夜晚,我听到了宫女掌灯的声音,他这又回来了.这一次却不只独他一个人,我听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其中一人的足音我有点儿熟……可我听到此人裙子拖地之声,我又不敢肯定了……小七会穿裙子吗?
“绿耳,流光,小心护着,不准有人接近。”夏候商在外室淡淡地吩咐,我深感来的这人肯定不同寻常。
再想,小七如果真的穿了身裙子,那该多么的喜剧啊。
我在脑中幻想着小七穿了裙子的样子,脸上涂了胭脂,手指上涂了花蔻,头上戴着步摇,一摇三摆,衬着他绝世的略有此刚硬的线条…简直是妖怪出dòng,吓死行人大片。
一想,我便想哈哈大笑。
没曾想,屏风外顿时屏息静气。
我这才意识到,我笑了出声,真的笑了出声。
可一刻意了,喉咙就不能发出声音了。
就发出了两声‘咕咕’如青蛙般的声音,可这就让屏风匡地一下被推倒在地。
“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她刚刚,刚刚笑了……”这声音是夏候商的。
“可,可属下只是听见两声咕咕啊?”
“这就是笑声啊,七校尉…这就是笑声,我在这里这么些日子,她都无声无息…她定是感觉到了你,所以才发出笑声。”
“怎么可能,属下都没说话……她怎么会知道属下?”
“你走近点,和她说说话,说不定她就醒了……”
他语气殷切,连老七都有些动容:“王爷.没想到……”
老七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走到了chuáng边,低声道:“将军,我是小七啊,你听得出我的声音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夏候商两道目光刷刷地扫在我的脸上,热切,激烈,充满希望……我的压力便大了,就感觉身子无比的沉重起来。
他叫了半天,我没动静,便叫起了我的小名.从小到大的:“花花,小菜包,小ròu包……咸jī腿……你醒醒啊……”
我感觉脸面尽失,夏候商肯定在腹内狂笑!
想想前几日,他是多么的崇拜我啊,白袍小将,骑白马,持蟒鞭。
俊脸如漠,直指敌将,取其头颅如探囊取物…可今日,这白袍小将全变成了吃食…还是小ròu包…
如果我的脸能红的话,肯定红得如块染得很红的布。
第一百四十二章无比的悲催啊,悲催
但我没有办法,只得任他继续说了下去,语气哽咽:“你醒醒,小ròu包…我们还要一起去偷隔壁邻居的jī,一起去参加糙原大会,让糙原上的姑娘魂牵梦绕,让她们求而不得…”
想想那时候我可真缺德,少年不识qíng滋味啊!所以专做一些负qíng的事。
“你醒醒啊,咸jī腿…想想当年我们同上青楼…没带银子,差点被老鸨赶了出来,却被那位花魁看见了,当既不收钱留下了你,说只要你开口,她便自赎其身,甘愿做小…可你一拍桌子,大声道:今日肚子好饿,先来一根咸jī腿。我替你捏了一把汗,很怕从此以后,京城便传出君家少将拆了青楼的流言…可人家花魅不在意,反说从未见过如你这般不羁之人。”
我感觉颜面失了又失,你也不必将我以往的糗事一股脑儿全抛了出来吧?不是说好了这些事打死也烂在肚子里吗?
我想bào起身来狠揍小七一顿,最好打得他满脸找牙……
更深切地怀疑此小人是不是在趁机报复?
这话的确非常地刺激我,可我一感觉夏候商在一旁听乐子,沮丧之意便绵绵不绝而来。
身子依旧不能动。
他开始说我另一个外号:花花了……
“花花啊,你醒醒啊,你还记不记得在chūn日花开的日子,为混入西夷聚集之中探得qíng报,你选了小二化装,充为你的媳妇,两人驾了一辆马车,奔向西夷聚集地,可被人查觉了,皆因你的容颜更甚小二,使西夷人产生了怀疑,说这样俊美的男子怎么可能娶一名相貌普通的?要qiáng征你参加他们的公主选婿大会……你只能与小二落荒而逃…你凋怅了好些天,只因为这是你第一次的失败,有两日对着镜子迷惑:我真的长得还过得去?我便随口道,是啊,像一朵花。你沉思半晌,哦,一朵花啊,真是一朵花?花花?我便私下里取笑,叫你一声,花花。你很喜欢这个外号,比小ròu包,咸jī腿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