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衣看着他,轻轻道:“好啊。我也喜欢雪。”
她的嘴还噘着老高,脸红红地看着他。他心中一动,捧着她的头,忘qíng地吻了过去,直将她吻得喘不过气来。
“喂,人家的嘴都快给你咬破啦。”她小声地叫道。
“咬破了么?那就不来了。”他要放开她了。
“那可不成。”她又把头凑了过去。
“……荷衣,你的手……”
“啊,我只是摸摸我的那两条大蜈蚣而已。”
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早已伸了进去,在他的伤痕上轻轻地抚摸着。
他重伤初愈,体力不济,仅靠双臂支撑拐杖的气力,原本无法站立许久。荷衣的手环过来时,趁机将他稳稳地扶住。
“还痛不痛?”
“不痛。”
他满脸通红地看着她,小声地在她耳边道:“这个……光天化日……”
“大雪茫茫的,还不跟黑灯瞎火差不多。”她偏偏不放手:“告诉我,究竟是谁砍了你的腿?”
“我不记得了。”他淡淡地道。
“你不告诉我我早晚也会知道。我跟唐家的人没完。”她咬牙切齿地道。
“荷衣,那些事qíng已经过去了,别再多想了。”他苦笑:“何况我的腿原本就不能动,多一条少一条也无所谓。”
“你总是无所谓!却不知……却不知人家看了心里难受得要命。”她又气得大叫了起来。
“荷衣,你的心肠几时变得这样软?以前你砍人家手的时候,一剑就削下来了。”
“那当然啦,我又不认得人家。莫说是砍手,就是砍头我也照砍不误。可是……可是你……你……”说着说着,手抚着他的断腿之处,眼泪便又在眼眶是打转:“你几乎要死掉啦!”
“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他柔声道。
“那你让我呆在你的浴室里。”她马上道。
“怎么转了一大圈又回来啦?”
“啊,我方才说了半天就是为了说这一句话。”
“几时学会跟老公说话下套子啦?”
“你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
“喂,慕容无风,你这人怎么就这么qiáng啊!软的硬的你都不吃呀!”
“嗯。是不是觉得特别难对付?”
“可不。一点法子也没有。当你的老婆你总得给我一点想头罢!”
“荷衣,相信我,我能照顾自己。这么多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
“可是,我难受得紧……担心得要命。只怕连心脏病也要吓出来啦。”
“没关系,我是大夫。真的要有了心脏病,我包把你治好。”
她冲着他直翻白眼,一边轻轻地拧着他的腿,一边唉声叹气:“我真没用,在你面前怎么变得连一点脾气也没有啦?我以前脾气一向是很大的,比你的脾气大多啦。”
“荷衣,看,外面的雪下得大了!”慕容无风指了指远处山上:“这种天气,要是能在外面散散步倒是挺好。”此时他缠绵病榻已有月余,加之伤势严重,莫说极少起chuáng,就是翻个身子也需荷衣相助。他虽早已习惯这种多病的日子,但毕竟是个年轻人,又到了异地,如今身子渐渐恢复,便不肯终日躺在chuáng上。
荷衣笑道:“你看见远处那一团团白白的蒸气没有?这山不高,上面有好几处温泉,我已经独自去泡过好几次了。在热水里看下雪,那才叫好呢,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慕容无风一个劲儿地点头。
她将他扶回轮椅,盖好毛毯。推着他来到后门避风处,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拿你的衣裳。”
不一会儿,她背着一个包袱,竟牵过来两头骆驼。
慕容无风奇道:“骆驼?从哪里弄来的?”
“顺手偷来的。”
“什么?偷……荷衣,快给人家还回去。”
“哄你的,是找老板借的。嘻嘻。”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荷衣曾在西北跑过镖,对骆驼并不陌生,但也从没有骑过。而慕容无风则只在书上见过骆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