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朕都回来了,你就别哭了,以后记着告诉你就是了。”他刚听洪武罗嗦完,这儿又来了一个。
明连抹了抹眼泪,起身为尚睿更衣,刚一抬头便惊呼:“皇上,您的脸!”
洪武闻声瞧去,心中倒抽一口冷气。
方才在帐外灯huáng夜暗的,只倒是尚睿抹脏了脸。如今在灯下看来,尚睿脸上划了一条一寸来长的口子,血已经gān了。虽然伤口不深,却伤在脸颊。
尚睿看着他俩瞧自己的眼神不对,便伸手一抹,不小心扯开伤口,这才觉得疼。他怔了一下,想来是刚才she箭之时被树枝划的。
明连道:“皇上,奴才去传御医。”
尚睿止道:“不是什么大事,别把他们惊动了。”
洪武道:“皇上,这还不是大事,明早谁都能看见。万一落下个疤,让太后责怪起来,臣只有以死谢罪了。”
尚睿立刻头痛,心想:又来了又来了,又用这手来要挟我。“朕就说朕睡觉时,不小心被枕头上什么东西给划的。这不就得了。”
“皇上!”明连扑通又跪下,“那您便怪是奴才没把皇上的衣食寝行照顾妥当,害得皇上龙颜有损,求皇上杀了奴才吧。”
“得了得了,你们去叫人罢。”尚睿终于无力地妥协,让明连赶快帮他把一身破烂行头脱下。
御医来了,后面跟了一大帮人,徐敬自然是少不了的。尚睿解释说:“呃……朕走到门口滑了一跤。”
虽然他感觉大家都狐疑地看了自己一眼,却也没有人敢发话。
御医小心翼翼地将伤口清洗好上了药,又让明连每隔两个时辰给尚睿的伤口周围抹一次清华玉露膏,免得伤口灼烧的难受。
徐敬说:“太监难免手重,去洗衣房找个心细的宫女来吧。”
御医想想也有道理,便请徐敬做了主。
夜里,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抽痛,他不禁皱了皱眉头,却在此刻有一双柔软细腻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抚平了皱眉,然后沾了一点清凉的东西缓缓的在伤口周围抹开。
那种清凉的触感慢慢地蔓延开来,格外舒畅。
尚睿抓住那只手,迷迷糊糊问道:“是谁?”
却听一个柔柔的声音说:“奴婢是洗衣房的宫女来伺候皇上的。”
尚睿也不睁眼,朦胧地恩了一下,说:“你的手还不错,继续。”
宫女掩不住喜悦道:“是。”又动作轻盈地继续着,稍许之后却换了地方,使指尖在尚睿的唇上轻轻地摩挲着,见尚睿没有不悦便吻了下去。
先是她轻啄着尚睿的唇,然后越来越深入,舌间探入他的口中肆意地挑逗起睡塌上的这个男人。
尚睿突然一手卡住她的脖子,迫使她离开自己的唇,然后手指稍稍一用力,这个美丽的不可方物的女子便呼吸困难了起来,痛苦地求饶道:“皇上,皇上……奴婢……罪……”
尚睿眯起眼睛,打量了她一翻,冷冷地说:“朕不太喜欢主动的女人。”
那宫女顿时更加惶恐,呼吸急促,血液无法流通,脸已经憋得通红。
“不过,有时候也有例外。”尚睿说话间拉她上塌,翻身将女人压在身下,眼睛不经意地瞥向帐门口。
姓徐的这些把戏,他还能不知道。
不过看在皇后无所出,才起了这些心思。
送来一个又一个,不过就是为了能让他们徐家的女人身上得个龙种,立成太子。
尚睿微微一笑,将纱帐拉了下来……
翌日,尚睿待明连为他穿戴妥善之后,淡淡道:“你去给洗衣房说一声。而且从今天起重新给……”他想了想回身问女子道:“你叫……”
“奴婢叫文娇,徐文娇。”
尚睿嘴角不易察觉地笑笑,还是姓徐啊。
“重新给文娇找个住处,册封之事回宫问过皇后再说。”语罢,再不回头,在那女子期盼的目光中只身离去。
他昨日毫不费力地就能记住那些士兵的名字,同样也可以在转身之间便忘掉这个女人的一切,仿佛“文娇”二字就从未在他生命中出现过。
围狩回京的路上,田远突然问贺兰巡,“巡兄,你觉得我们辅佐的这位皇帝真的会是一代圣君么?我们的眼光不会有错么?”他越对尚睿了解,就越觉得这个男人也许忽然会有一天将皇袍一扔就不gān了。